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名字,片刻之後我才知道,幫助我的人是沒有名字的。
準確地說,我還沒有知道人家叫什麼。
“你小子是不是蠢?被人打難道不知道還手麼?”
好聽如瑩的聲音猶如山澗清澈的泉水叮咚的響聲從背後傳來,我艱難地轉過身去,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說話的人身穿緊身皮衣皮褲,露出肚臍部位大片的雪白,頭發高高紮起,精致的五官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令人捉摸不透,眼睛又像是會說話般,眨巴眨巴地看著我。
在不遠處,站著一個安靜如水的女孩,一身的職業裝,恬靜的看著場中所發生的一切。
這不是剛剛奶茶店裏的那對姐妹麼?
難道王誌文他們三個變成這樣,是這兩個人的功勞?
我摸不準是不是他們救了我,但人家跟我說話,我又不能不回,隻好木訥誠實地回道:“被打習慣了……”
我確實是被打習慣了,往常的無數次,每當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都暗自發誓下一次一定還手,可再一次又再一次,我甚至忘記了挨打是要還手的。
如今被這麼一問,我竟開始臉紅起來,不由責備自己居然這麼沒出息。
“切……”皮衣少女不屑地切了一聲,隨後轉身朝那正裝少女走去,冷冷的聲音飄了過來:“挨打不可恥,挨打卻忘記還手才可恥,如果你連這都不明白,我還不如看著你被打死好了。”
這話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力度,而我卻覺得這句輕飄飄的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髒上,一時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當我從皮衣少女的那句話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和那正裝少女已經不見了,王誌文他們三個也不見了,自行車早就已經被王誌文他們砸壞,完全不能使用。
我就這樣徒步走著,走著,然後忽地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整個人變得精神起來。
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發現還能使用,便迫不及待地給趙三八打了個電話。
我確實不知道劉雅玲去了哪家酒吧,但從她離開的方向,可以判斷她一定是去了西城,因為從這條路走,隻能通往西城。
而西城是整個城市中發展最差的,也是最亂的,我曾經聽趙三八說過那裏經常是被一個大哥統一管理著,而這位大哥的手底下,又有四名悍將,極少有人敢惹。
當初隻是當聽故事,現在想想,或許趙三八知道那個龍哥是誰呢?
這麼一想,我頓時興奮起來,身上的疼痛也仿佛消失不見,迫切地想要從三八的口中得知一些什麼。
很快,三八接通了電話,一接通,這孫子便開始損起我來:“喲,闖王,丫的居然還活著呢?聽說你把王誌文那丫的給踹了?怎麼樣,不會是給我借錢開醫藥費呢吧?”
“滾蛋,問你個事。”
趙三八嘴下不留德,這個我早已經領教過,直接切入了主題:“我問你,知不知道西城有哪位老大叫做龍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