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我把腦袋緊緊貼在牆上,把自己的臉刮得生疼,幾乎恨不得耳朵長到牆的那邊去,還是隻能隱約聽到幾句而已。
“姓張的……我告……人太甚,當初說……這錢我自己……你現在什麼意思……”
“嘿嘿……王小子,我也告訴……在西城,還沒有我張……不成的事。”
由於後麵還夾雜著些許砸酒瓶翻桌子的聲音,我就沒能聽得清楚了,不過大概也能聽出了事情的始末。
感情這錢是劉誌文欠下的,而劉雅玲卻自己主動替他背了這高利貸,隻是王誌文根本不知道,現在突然看到劉雅玲在這裏,自然要問張朝龍,結果兩人一言不合就翻臉了。
這麼說來,王誌文也不算徹底壞了嘛。
我一邊在心裏猜測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邊對王誌文有了新的看法,不管他是不是長年養尊處優慣了,所以對黑社會沒有準確的認識這才敢跟張朝龍叫板,單憑他為了女人就能豁出去吼上一嗓子這一點,我忽然發覺,我之前心裏對他的恨意竟然少了大半。
“啊……”
尖銳的叫聲從隔壁傳來,然後又是各種嘈雜的怒吼謾罵,我根本就摸不準隔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第一道尖叫是女聲,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劉雅玲那丫頭,整個心頓時就懸了上來。
這個時候我再也坐不住了,不去想自己衝入隔壁之後會發生什麼,我隻知道,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去到隔壁。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我拚盡全身最大的力氣衝出包間,跑了兩步之後就來到了隔壁的包間門前,二話不說就是一腳踹在門上。
轟!
看起來薄薄的玻璃門異常的堅實,我差點沒一腳把自己的腿給震斷了,好在上天還是給我一些麵子的,這一腳之下,總算是將門把給踹斷了。
包間裏的吵鬧瞬間凝固,場麵安靜得有些可怕。
我的目光從包間裏每個人的臉上劃過,內心如過山車般跌宕起伏。
當我看清楚了裏麵的場景之後,腦海唯一冒出的是當前網絡上挺火的一句話——我心裏有句媽賣批不知當講不當講!
王誌文正在和一個中年男人相互推搡著,劉雅玲那丫頭坐在兩個女人的中間,不知道在聊什麼,臉上泛著開心的笑容。
那兩個女人我也認識,正是下午的時候在奶茶店遇到後來又救了我一命的皮衣少女和正裝少女。
地上有不少的破碎杯子,名貴的紅酒撒了一地,鮮紅似血,角落裏有兩個女服務生正捂著腦袋瑟瑟發抖,不時還發出尖銳的叫聲。
原來之前尖叫的並不是劉雅玲那丫頭,可是為什麼這兩個女孩會在這裏?
而且看劉雅玲的樣子,似乎還很開心,難道她和那個龍哥之間,已經達成某種協議了嗎?
王誌文為什麼會跟人打起來?他對麵的那個中年人是誰?難道是張朝龍?
無數的問題湧上腦海,可還沒等我將這些問題捋順,之前那兩個彪形大漢已經跑了過來,一人一邊夾住我,就要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