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不知為何,瑾萱是有些抵觸進入裴恭欽的憶境,但是剛剛和鎖魂玉溝通之後,瑾萱得知,鎖魂玉的能量不夠,必須要吞噬執念,才能出去,所以現在瑾萱不得不在這憶境中遊蕩。
一個人,要知足才能常樂,可,若是一個人堅持多年的執念被收走,那麼,這個人還能剩下些什麼呢?
之前在陸家後山,瑾萱吞噬了安歌的執念,說是執念,其實不過是安歌的恨意,因為愛,而生出了執念,因為執念,而生出了恨。
三者息息相關,卻又各不相幹獨屬於安歌,可是陸向陽的執念呢?瑾萱不得而知,但是瑾萱卻依然收走了他的執念,能那麼毫無顧忌的做,隻因陸向陽與她毫不相幹,可是,若這個人換成了裴恭欽,瑾萱卻做不到那麼幹脆果斷,隻因瑾萱不能保證,這次還能不能僥幸的像安歌那樣隻收走她對陸向陽的恨,留下對陸向陽的愛。
瑾萱不敢賭,也賭不起。
因為這一切的未知,所以瑾萱一直在逃避,而現在,終還是不得不走上這一步。
瑾萱的目光落在前方,悠長而深遠的夜色籠罩在這無邊無境的大地上,宛若一隻巨獸張大了嘴想要吞噬一切。
隻見那黑影落在一方屋簷上。
才一站定,突然衝出一個人影就將殺了上去,被襲擊的那人又怕驚動其他人,便一直躲閃,不與之正麵交鋒。
忽聽一道男聲響起,正是那個一直在躲避的黑影說的。
“你一個女兒家家的,怎麼能做起這梁上君子之事。”
言語之中透露出微微的挑逗,但是眼神之中卻一片清明毫無輕佻之色。
那男子看著眼前身著黑色緊身夜行衣,將女子欣長纖細的身子完美的勾勒出來,一襲泛著華光的長發高高的束起,額前的一抹秀發將好看的秀眉遮掩,不過這美好的都一切都沒能入那男子的眼,一張黑綢將女子的大半個臉遮住,唯有那一雙水波瀲灩,神采動人卻又純淨無垢的眼睛驚豔了本是風淡雲輕的男子。
那女子的眼睛仿似會說話一樣,怒瞪了男子一眼,使得男子不知怎的起了頑劣之心。
“難道不是嗎?而且聽那房中的聲音,難不成是在……”
話雖然很是不正經,但是說話之人的神采卻並不讓人反感,眉宇之間一片清明,朗朗月色也掩不住他的翩翩風度,氣質卓絕卻又悠然恬淡。
而那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麵的女子二話不說的就殺將了上去。
“我說,你一個女孩子,不在繡閣裏繡繡花,養養鳥的等著嫁一個好夫君,出來拋頭露麵打打殺殺的,以後誰還敢娶你。”
女子聽了雙眼一瞪,出手越發的淩厲,男子在女子越發淩厲的攻勢下險險的躲開。
二人的打鬥聲終還是引來了府中之人。
女子眉頭輕蹙,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要不,跟我走?”
驀地,男子突然出現在女子身邊,微微弓著身子,靠近女子的耳朵邊輕聲說,雖然離得極盡,但是男子卻沒有過多的動作,不過那女子似是被男子這麼近身給嚇著了,當下便想要退離,卻見男子瞟了女子身後一下,神色一變,眼神淩厲,與他之前的氣質截然不同,伸手扔出了一枚東西,瞬間煙霧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