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遠兩人剛剛離開沒有多久,身後的光壁再一次的蕩漾了起來,兩個人被從中間拋了出來,要是誌遠與陳婉歆在這兒,他們一定能夠認出兩人來,這兩人正是之前一直對他們強追不舍的兩個魔教妖人。
可是現在的職員正在另一個地方發傻,對這裏的一切卻渾然不知。在兩人跨過那道小門之後,眼前的一切頓時讓兩人驚呆了,兩人癡癡的望著這一切。饒是陳婉歆出生於玲瓏閣這樣的大派,見過了無數的名山大川,仙府洞天,也不得不對眼前的景物道一聲絕。
古人有“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的說法,那也隻是鼠目寸光罷了,就更別說桂林山水甲天下了,這樣的話也僅僅是那些夜郎自大的人的叫囂,將廬山和桂林的山川拿來和眼前的景物一比較,無異於鳳凰比老母雞了。隻見眼前高峰深穀,幽潭天柱,襯出山的巍峨,水的清秀。遙望山頂,是一座瑰麗宏偉的宮殿,也許要更像道觀一些,不過天底下還麼有那一座道觀能與此相比,就連正道執牛耳的的玄心派的主殿玄心閣也是遠遠不如的。如此富麗堂皇的大殿,兩人還是頭一遭看見。
也許是修真之人清心寡欲,兩人僅僅是在此之上沉迷了一會兒,沒多久就從中超脫出來。可是接下來的自然景觀就兩人無法不佩服了。宮殿所在的大山巍巍峨峨的,不過對人沒有絲毫壓迫感,倒是雄偉之中微顯靈秀,就好像是一個集男兒英氣與女子靈動於一體的琴畫大家;山間懸掛著一道道瀑布,雖不能說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這般奇俊,但也是恰到好處的生於此,想來與九天之上的瑤池仙境相比也不遑多的吧!其間還有無數祥瑞靈獸嬉戲於此,仙鶴騰霧,靈鹿駐足,飛濺的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絢麗成五彩。與周圍的一切景觀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好一派仙家氣象。
站在山腳下,兩人沒有動,就這樣默默的注視著,兩人心靈一陣舒暢,什麼塵緣凡心都在胸中無法駐足,消聲覓跡了。兩人進入了一陣感悟之中,先哲大家曾說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就是如此。聖道第一人的老子提出如此說法,可見他之所以能夠超脫,肯定是悟通了本源,什麼是道,道就來源於天地萬物,同時而又歸於萬物,這就是萬法歸宗。
此時誌遠與陳婉歆兩人在這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下,陷入了道的追問,真愛是出自本源的探尋,不管能否悟通悟透,他們都會從中受益匪淺的。
在誌遠眼中,這片天地已不再是由山水蟲魚鳥獸組成的了,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個大大的道字,漸漸地消失在了他的心中。雖然眼前消失了,可是他感覺這個字好像刻在了他的丹田氣海之上。他不由自主的將心神沉浸在了神海之中,果不其然,一個飽含生機的道字在神海之上起伏著,誌遠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反正怪事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這麼多了,再多幾件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了,誌遠破罐子破摔的想到,他也就淡然了許多,從入定中醒來了。
誌遠一抬頭,看見陳婉歆正盯著自己,正準備躲開她的目光,卻聽見陳婉歆問道:“你悟到了什麼?”誌遠微微一笑:“那麼你了?”
陳婉歆先是一愣神,緊接著回過神來,是啊!大道三千,所求不同,自己的心境真是越來越不如了,瞪了誌遠一眼,竟然和他打起了啞謎:“一聲已動物皆靜,四座無言星欲稀,清淮奉使千餘裏,敢告雲山從此始?”誌遠見她周圍的氣場發生了變化,麵上更是容光煥發,越來越顯得出塵了,知道她也得了大機緣,原本擔憂的情緒也衝淡了不少,不由的露出了他的本性,他也是才十幾歲啊!沒有絲毫退讓,回了一謎:“自然飄零花本性,依舊東流溪常情。參得其中真玄機,人間處處是仙境。”說完還微微打了個稽首,一派道貌岸然的樣子。陳婉歆啐了他一口,嘀咕道:“哪裏有出家人的影子,分明是一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