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地步,已經不是可以再憑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了。天河派掌門人也不能在保持沉默了,今天既然已經得罪了玲瓏閣,自己這邊還失去了一位長老,而對方動手的竟然還隻是一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弟子,決不能放任她不管,他知道讓一個有如此修為和潛力的人記得自己門派,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於公於私,今天決不能就此罷休。
掌教徐宏祖整了整衣冠,站了出來。他咄咄逼人的問到:“劉閣主,你也是一派掌教,難道你想棄天下蒼生於不顧嗎?在這些同道麵前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所有的人做對嗎?”徐宏祖這幾句話不可謂不毒啊!首先將大義拉在了自己這一方,接著又將玲瓏閣的眾人推到了在場諸位的對立麵上,一旦劉明霞處理不好,玲瓏閣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劉明霞回頭看了看眾位門下弟子,見他們一個個同仇敵愾,沒有絲毫退縮之意,也橫下了一條心。朗聲說道:“九音乃是我玲瓏閣門下弟子,今天犯下事情,理應由我玲瓏閣來處理,與在站的眾位沒有關係吧!這可是我玲瓏閣的私事,還請各位同道自重。”一堂話說的無懈可擊。可是她忽略了一點,就是為什麼有如此眾多的人熱衷於這次威逼。這些人之前大多是九音的追捧者,現在為什麼要反過來如此逼迫她呢?
徐宏祖現在就是抓住了眾人的這種心理,他知道眾人根本就不想輕易的放過這件事,於是他再一次責難到:“現在天下蒼生都被卷入到這件事情當中來了,修真界也別想在這件事中獨自完善,到時候我等都要應劫,那麼還能說是你們玲瓏閣的門中私事嗎?”一步一步的緊逼,吊起了全場人的激烈情緒。
眾人都在一邊聲討著,要玲瓏閣以大局為重,甚至有人在下麵破口大罵,汙言穢語直奔玲瓏閣而來。就在劉明霞要說話的時候,她出手了。一直以來九音的師尊從沒出來說過話,不管是門派做出處罰的決定,還是開始眾人要求九音去對付妖皇天,她都是置之不理的。玲瓏閣中眾人都知道這位峰主一直以來都不管這些俗世,就算是牽扯到她這一脈也是一樣,但是盡管如此,也從沒有那一脈願意去故意針對她,這基本上是在玲瓏閣中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共識的,年輕一輩兒也許不明白,但上代的師叔伯們可都是記得她的手段的。
也許正是她從來都未有說過話,導致了前來征討的人就以為九音是孤立的,如果她們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隻見一陣幻影閃過,接著就發出了幾聲慘叫,人群中濫竽充數的的幾個辱罵之人就倒下了。這是眾人才看清,台上出現了一個素袍女子,她站在那裏周圍的溫度就好像降低了幾分。手裏的一把青鋒劍斜握著,麵無表情,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淡定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眾人也是一陣好奇,這仗劍之人是誰啊?從沒有人見過。倒是場上幾個老資格顯現出了一絲猶豫,臉上有些不太自然。
抬起頭看見眼前之人的背影,九音身體一顫,壓低聲音叫到:“師父,我……”沒等她說完,來人就打斷了她的話:“既然叫我一聲師父,就什麼也別說了,由我做主。”顯然她這話是對台下的人說的,她並沒有半分隱瞞的意思。
一些見識短的人這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這不得不讓眾人慎重起來,就憑剛才這一手,就可見她不是一般人。再說玲瓏閣是以音樂入道,曆代門人都是以樂器為刃,來與人鬥法,現在這個人竟然棄樂器不用,轉修並非強項的劍法,結合剛剛的表現來看,她定有過人之處。一時之間,場麵竟然被她壓了下來,陷入了冷場的狀態。
玲瓏閣門下弟子這時都暗暗的高興,終於有點揚眉吐氣的樣子了,同時也從內心中改變了對這個不愛理事的師伯的看法。就在玲瓏閣眾人認為事情轉機到了的時候,場外來了幾個人打破了這一好的形勢。
隻見一位年逾花甲的人帶領一群年輕人穿過人群而來,這一隊人中既有僧人,也有道人,但無一例外,來者的氣質都不是原本場邊的人能比的。為首的老者雖然已經年逾花甲,但是走起路來依然如行雲流水,暗含玄奧,背後的寶劍斜插著,但是看起來並無不妥,真說得上是言出法隨,一看就不是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