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斜倚在門口抽煙,在他對麵,五名男子背靠牆壁、規規矩矩的蹲在那裏。
這五人的姿勢整齊劃一,每個人都是兩手捂住血紅的襠部,臉色青紫,渾身抖個不停。
蛋碎,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其中滋味幾何,唯有這五位仁兄獨自體會。
陸芸回房間換好了衣服,紅著臉走出來。
她低著頭,有點兒不敢去看林軒的眼睛:“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裏?”
“呃,這個...這個嘛,我正打算開車離開,看到這幾個人鬼鬼祟祟,有點兒擔心你...”
“那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打電話的時候剛翻上陽台。”林軒一本正經的道,“怎麼了?你怪我來晚啦?”
“沒...沒有...”
陸芸抿了抿小嘴,心下驀地一鬆。
可當她抬起俏臉,留意到這家夥眼底閃掠而過的得意狡猾之色,瞬間明悟。
撒謊!
這混蛋分明就是在分別時聽到自己說要回家洗澡,所以就跑來偷看!什麼所謂的“看到有人鬼鬼祟祟”,不過是瞎貓碰死耗子罷了!
下流!無恥!大色狼!
該看的、不該看的,肯定全被他看到了!
陸芸心下羞惱難當,但卻無可奈何。
這貨就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偷看,你又能拿他怎麼辦?搞不好還得被他倒打一耙,說你恩將仇報呢。
而且陸芸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算是林軒恬不知恥的偷看自己洗澡換衣,她心裏貌似也並不排斥,隻是有一點兒...羞澀?
“我這是怎麼了?”她攥住的玉手緊了緊,“難道我真的對他...”
“他們說自己是威虎堂的人。”林軒吐了個煙圈兒,淡淡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招惹了這方勢力?”
陸芸回過神,臉色訝異:“威虎堂?那可是中海的三大幫派之一,同曹豹的青龍幫並駕齊驅。”
她認真思量片刻,連連搖頭:“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他們,為什麼會找上我?”
“這我也想知道。”林軒笑著,又看向了那五個人。
見他又望過來,五人齊齊打了個哆嗦,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就知道這麼多,全告訴你了。”
“我們也是逼不得已,老大劉超有吩咐,不得不做事啊...”
“這位大哥,您發發慈悲,饒了我們吧。”
林軒掐滅了手頭的煙:“帶我去見劉超。”
“啊?什麼?”
“沒聽明白我的話麼?”林軒臉色泛冷,“帶小爺去見你們老大。”
陸芸有點兒慌亂,急忙勸道:“你不要衝動,威虎堂那麼多人,群毆你怎麼辦?我們還是先報警吧。”
“一個小小的地下幫派,還奈何不了我。陸姐,你在家裏等我回來,順便找人來把門鎖換了。”
話音落下,林軒衝著那五個人一招手。
“走吧,給我帶路!”
陸芸望著他轉身下樓,不禁憂心忡忡:“你小心點兒!”
中海市西北方向,有一片爛尾樓。據說是房子剛蓋到一半,開發商就欠了一屁股債,卷錢跑路了。
由於這地方緊鄰著城鄉結合部,魚龍混雜,所以就理所應當的成為了威虎堂的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