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十幾天前，她還同身邊這個男人不死不休，恨不得弄死彼此。
後來不知道怎麼，兩個人居然能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說話了。
現在就更離譜，她竟然帶著這家夥，遠涉重洋，從中海國際機場坐飛機，直抵西班牙。
林軒盯著充滿異國風情的街道，輕輕吸了一口氣。
天漸漸黑了，他知道這是時差的問題，但卻總讓人生出一種時間過得很短暫的錯覺。
他偏過頭，盯著蘇媚那張吹彈可破的精致俏臉：“接下來要怎麼走？”
“坐船。”
“好，那就去碼頭。”
錦門在公海上一座叫做布魯薩克的小島，從西班牙的維哥港口坐船，用不了三天時間。
兩人打計程車去了港口，在蘇媚去買票的空閑裏，林軒給謝雨煙打了電話。
“老婆，我在維哥。”
謝雨煙嚇了一跳：“什麼？你在哪裏？”
“維哥。”林軒又重複了一遍，“西班牙的維哥。”
“開什麼玩笑？你白天還在中海，怎麼跑到西班牙去了？”
“呃，我找到了蘇媚，她正在帶我趕去錦門的路上。”林軒沉聲道，“咱爸...還沒有消息吧？”
謝雨煙的聲音有些慌亂：“沒有，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林軒，咱爸真被錦門的人抓走了？”
林軒沉吟片刻，聲音壓得很低：“現在還不太確定，不過大概率吧。我去錦門看一看，你照顧好家裏的事，等我回來。”
停頓了一下，他又道：“老婆，你放心，隻要咱爸在錦門，我一定將他完完整整的帶回家。”
“你...你也小心一點兒啊。”
林軒一扭頭，見得蘇媚已經拿著船票走回來了，便道：“就這樣吧，我先掛電話了，等我到了地方再同你聯絡。”
他掛斷通話，將手機揣進口袋，轉過身：“票買好了？”
“嗯。”蘇媚晃了晃手裏的兩張船票，“還有一個小時開船，我們運氣還算不錯，否則就得再等三天了。”
她在傍晚的海風中拂了拂頭發，仿佛受了此地風情的感染，聲音中也透著絲絲柔情。
“我們去吃點兒東西吧，然後就準備登船了。”
林軒點頭應下，同她在街邊小店吃了簡單的晚餐，然後登上開往布魯薩克的船。
布魯薩克畢竟是小地方，這艘客船很小，不過令人意外之處在於，船艙裏的幾十名乘客，竟然有大多數都是華夏人。
蘇媚淡淡的解釋：“島上的居民，大部分都是幾十年前來到西歐的華夏勞工，所以在當地普遍用華夏語交流。十幾年前，錦門在布魯薩克設立總部，帶來了很豐富的資源，使得這座小島越來越繁榮起來了。”
擁擠的船艙裏散發著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後半夜又非常冷。
林軒同蘇媚兩人蓋著一條髒兮兮的被子，坐在角落裏。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同幾十年前那些遠渡重洋、貧寒困苦的勞工沒有什麼區別。
他掏出手機看看，果然沒信號，電量也快要耗盡了。
“太慢了。”林軒搖頭歎息，“我們得用多久才能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