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茜滿臉淚痕，抽了抽鼻子，仰起頭望著天上的雲彩。
她忽然閉上眼，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接連三聲槍響，柳光伏倒在地，一灘鮮血蔓延開來。
“做得不錯，你的第一課及格了。”林軒淡聲道，目光掃過院子裏那些心驚膽戰的柳家打手。
他沉聲吩咐：“去打電話，把柳家下麵那些堂口、各個產業的主事人，都叫到這裏來，見見他們的新主子。”
“快去做，否則地麵上就要多添幾具屍體了。”
那些打手終於如夢方醒，連連點頭：“是，是...”
柳茜茜扔掉了槍，隻覺得渾身癱軟無力。
一名老家人走過來扶住她：“小姐。”
“把屍體抬走吧。”柳茜茜低低的吩咐，臉頰慘白如紙。
“是。”
“等等。”林軒忽然出口，仰起頭看了看天，“這麼冷的節氣，屍體在院子裏放上三天，應該不會臭吧。”
柳茜茜嚇了一跳：“你要幹什麼？”
“殺一儆百，目的不是為了殺一，而是為了儆百。”林軒道，“屍體先不要收斂，放上三天，讓每一個從這裏經過的人，都好好看一看。隻有他們看得清楚明白了，以後的事情才好做。”
柳茜茜怯生生的道：“不需要這樣吧...”
“對於你，很需要。”林軒話音落下，已經走到近前，近乎於粗暴的將她攔腰抱起，走進了廳堂。
柳茜茜怔怔的望著他，臉頰淚痕未幹：“林軒，我...”
“你已經沒得選擇了。”林軒低頭盯著她，輕輕歎了口氣，“如果以前還沒做好準備，那就學會從現在開始吧。”
柳光和趙啟立的屍體橫亙在院子裏，不多時天邊竟然飄起了細小的雪花，顯然昭示著冬天終於降臨了。
林軒喝掉了熱氣騰騰的第三杯茶，感覺身體泛起些許暖意。
柳茜茜在一旁陪著她，手腳冰涼，麵頰依舊蒼白得嚇人。她第一次殺人，仿佛鼻尖還縈繞著血腥味兒，好久都沒有從那種古怪的情緒中掙脫出來。
“我不會每件事都教你，沒有那個耐心，也沒有那份時間。”林軒頭也不抬，“你往後要自己學，自己琢磨。”
“嗯。”
“你要學會這一行的行事準則，不要犯錯誤。”
柳茜茜抬起頭，神色迷惘：“什麼準則？”
林軒一眨不眨的盯了她一會兒，幽幽開口：“你爹柳原信雖不是什麼好人，但卻是一個好父親。”
柳茜茜身子猛地一顫，不禁悲中從來。
這些年，她確實被柳原信保護在羽翼之下，從未接觸過這個行當裏的詭秘和醜惡。
林軒放下了茶杯：“我問你，如果一個手下人做錯了事，其他人都勸你剁他的手，你該怎麼辦？”
“他犯了什麼錯事？”
“什麼錯事都可以。”
柳茜茜思量了一會兒：“要看錯誤大小吧，如果不是特別嚴重...就算了。”
“可是手下人都勸你剁他的手啊。”
“再給他一次機會，應該會改好的，這樣也能服眾。”
林軒有點兒諷刺的笑了。
“你笑什麼？”柳茜茜望著他，“我做得不對麼？那我該怎麼做？”
“你該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