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真是荒唐!”四王重重放下酒杯,嘴角淒苦一笑,不知道是諷刺此景還是悲惜自己。
“四哥為國分憂日理操勞,來,七弟理當敬您一杯!”七王懷胤側過身,一臉無辜的舉杯邀人。
“放你的狗屁!”一向溫和的四王懷昕打掉七弟的酒杯,破口大罵,“狼子野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什麼勾當!”
無月在酒中下的迷幻散見效,四王暈眩,眼前浮現出七弟手提母妃的頭顱對他惡笑。當年就是他們賊母子篡奪起來謀害了他唯一依靠的母親。
怒發衝冠,懷昕抽出腰中暗藏的細劍直至七王。七王魅笑,朝外躲了躲,試圖去搶懷昕的劍,而手腕有意無意的露出一截紫魄玉,寒光逼人。懷昕咬緊牙關,攥緊了手中的劍柄。他如何不認得,紫魄玉隻此一塊,那是母妃的陪嫁。
四周早已訝然,在坐視線一直不約而同的看著他們,有探究,有冷然,有驚恐,有焦慮。
“美人哪裏跑?”
而此時的離王提著酒壺酩酊大醉,朝無寒一個狠翻狼撲,腳下飄浮,又被嚇得無措的無寒一個急躲閃撞,突的向後仰了過去。一切如行雲流水。
“大王!”預感到大王姿勢的危險,楊戎大呼,飛身掠了過去。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離國的王好巧不巧的載在四王的劍上,一劍穿心!
“大王!”楊戎悲戚的爬過去。同時,七王和一眾大臣圍了上去跪下。四王嚇得扔掉細劍,看著滿手的血瘋了一般大喊大叫往外奔去。
瞬間召來的太醫顫抖著手試探鼻息,抬起驚恐的雙眼,看向圍在身邊的七王爺和各大重臣,冷汗涔涔,“大王,大王駕崩了!”
四王瘋癲,自此,七王萬心歸一,順利登基,天曜七年,離國的第三個皇帝,宣布改國號為“昭仁”,天曜時代終結。
昭仁一年,皇帝同時在大婚之夜迎娶學士之女顏煥卿為皇後,平民之女商無寒為溫妃。但是,聽宮內傳言,皇帝那天隻去了溫妃的寢宮。事實證明,新任離王對這個側妃的寵愛確實非同一般,光賞賜就不計其數,而皇後鮮沐聖恩。
一場實施者激烈、承受者麻木的歡愛,床下衣衫淩亂不堪,實施者以後入的姿勢來了最後一擊,無寒無力的墜向床上。
皇帝擦拭幹淨由奴婢開始更衣,冷笑著看著盯著他的她,“怎麼,溫妃這次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在保護她!”我的眼淚打著轉兒,無情的時間早已讓我洞察了一切,“我可以承受其他嬪妃的屢屢算計與刁難,但,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看到宮女們豎起耳朵聽的神色,離王挑眉貼近,捏住她柔軟的下巴,在耳邊低語,“既然已經是寡人的人,區區一介賤婢蒙受如此恩寵,你難道還有什麼不滿嗎?”
“別忘了是誰給了你這一切!乖乖做好你的任務!”輕拍拍我的臉頰,離王,我所謂的夫君,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那場事故以後,我再也未曾聽到無月的消息。我終日期盼,期盼當時已為四王家眷的無月不會被主人斃命。可潛意識裏全是不安,夜不能寐。
新任離王懷胤此時在天機房勤奮的處理著堆如山的卷宗。如今朝臣文武得當,言路疏通,多了更多的奏章。看到顏璐的奏章,懷胤停了停,裏麵無非又是希望廣納賢才雲雲。如若不是為了煥卿,替未來嶽父著想,他何甘屈服籌謀至此。這個婢女竟然妄想給他提什麼尊嚴,她連煥卿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想來可氣,離王忍了忍,深吸一口氣,輕邁進鳳棲宮,皇後正一針一線的繡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