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的臉色陰得可怕:“怎麼回事?”
閆九迅速查探了一下棺材,發現衣服上什麼也沒有,沉聲道:“一隻烏鴉而已,在我們視線被遮擋的時候,棺材忽然著火,衣服已經燒毀了。”
裴度冷冷道:“誰幹的?”
靈堂內鴉雀無聲。
程錦行驚疑不定的看著那死去的烏鴉,血溜了一灘,雖然她並不相信所謂的靈異與鬼神,但也不得不產生烏鴉是韓文棟的想法。更何況,韓文棟死得異常慘烈,隻是礙於警察署早早斷案的關係,相關利益方才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大帥,話不能這麼說,我懷疑這烏鴉正是大哥變的,他想告訴我們他的死沒有那麼簡單。”說話的是天津稅務局副科長許文昌,與韓文棟素有往來,他是對韓文棟的死抱有懷疑態度的人之一。
“你胡說什麼,韓叔叔就是被那個叫做何瑞生的大壞蛋殺死的。”縮在裴度身後的沈璿怯生生道。
和反感母親陳蓉蓉相反,沈璿似乎很喜歡裴度。其中的情由也不難猜測,一則是裴度乃一代梟雄,二則他與沈璿的父親是拜把兄弟,定然對沈璿也很好。
許文昌沒把這個三歲小孩放在眼裏,冷笑一聲。
就在人們開始竊竊私語的時候,裴度朝天花板砰的開了一槍,砰的聲音震得心髒突突直跳,人們霎時又噤了聲。
“義弟的死我裴某人自然會調查清楚,許副科長若是不放心,大可跟我一起去警署問問。隻是荷生還沒有發表意見,你不覺得自己話太多了嗎?”
許文昌張了張嘴,不敢說個不字,目光順勢落到程錦行身上。程錦行隻是個看起來蒼白柔弱的女孩子,怯生生的眸子,特別可憐可愛,加之身材嬌小,好像被人欺負的孩子。蘇奉孝也饒有興味看著她,似乎好奇她會怎麼接招。
程錦行踮了踮腳尖,站出來:“大帥,叔叔,我認為警署的決斷沒有問題。”
見裴度沒回答,她又道,“而且,今天這樁靈異事件太過蹊蹺,很可能是有心人想借父親的死興風作浪。“
“你有什麼證據?”許文昌對程錦行的態度表示不解。
程錦行道:“道理很簡單呀。”
“到底怎麼回事?”許文昌更加不解。
“是這樣的,這擺明是有人早就把烏鴉放進去了,隨後往裏麵添了一把火,火燃起來烏鴉就飛走了。”
忽然想到什麼,程錦行的目光落到蘇奉孝身上:“蘇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把烏鴉藏在袖口裏的習慣?”
蘇奉孝輕輕一笑:“我的袖口就在這裏,你可以檢查一下。”
程錦行順勢過去搜了搜,把屬於自己的桃酥餅搜了出來:“原來蘇先生喜歡在袖口裏藏糕點,但這東西味道太衝,想來烏鴉是不喜歡吃的。對了,我記得當時先生說火是從棺材裏冒出來的,你有什麼根據嗎?”
蘇奉孝瞧她的眼神不知道怎麼亮了許多,仿佛開始對她產生濃厚興趣一樣。想了想,他道:“沒什麼根據,隻是看見的時候棺材周圍全是火,才以為是棺材裏冒的。”
程錦行輕蔑一笑:“看來先生的眼力不怎麼樣。”
韓文昌奇怪道:“哪怕烏鴉是人放進去的,可是這火不是突然從棺材裏冒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