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兒抹了下臉頰的淚水,拿過韓紫瑩遞過去的紙筆,沙沙的寫了起來。
而後,她遞過紙筆,雙眼有些紅腫,定定的拉著的我的雙手:“大師,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這個世界上,現在都沒有人相信我了。”
我接過紙筆,仔細的看了一下:十四路公交車,上車地點,寧則東路站,上車時間,十一月三日晚上十點半;下車地點,平安小區站,時間,十一月三日晚上十一點十分左右。電話:xxxxxxxxxx。
複述了一遍紙上的信息,白婉兒確認無誤之後,安慰一番,我便把她送出了店門。
看了看時間,下午六點整。我瞅了瞅神色有些不一樣的韓紫瑩,抽出了三張鈔票,遞給了她:“出去打包點好吃的飯菜回來,完了你就先下班吧。”
韓紫瑩出去之後,我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龍頭刻現在作為我壓箱底的寶貝,也是我進行陰陽雕刻的基礎物件,是必須要帶的,其它的就是些我平時所雕的自然靈,還有王騰送我的陣紋符咒之類的東西。
準備妥當,韓紫瑩也把飯菜打包回來了,隻是吃飯的時候,我總感覺韓紫瑩欲言又止的,好像是有什麼話想說。
“好了,沒別的什麼事情的話,你就先下班吧。”
隻是韓紫瑩此次沒有像之前那樣離開,而是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深吸了口氣:“嶽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去哪?”
“我知道你跟常人不一樣,所處理的事情也比較危險,但既然我是你店裏的一員,我就一定要跟你一起分擔責任。”
韓紫瑩語氣堅定,我心裏知道,其實對於她未婚夫的死,她還是沒放下,她想盡力的接觸這裏麵的東西,從而找到她未婚夫的死因,幫他報仇,或者是想再學得一些法術,跟她死去的未婚夫見上一麵。
女人的心思,該怎麼講呢,總之我覺得,韓紫瑩還是沒能完全釋懷。
但是我能怎麼說呢?我能跟韓紫瑩說她未婚夫的靈魂已經被奪生魂吸取了,永遠的消散在這人世間了嗎?她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的,應該忘掉過去,重新生活嗎?這個時候,顯然不能,總該給她個念想。
“好吧,那你跟著我吧,但是要記得,一切行動都要聽我的指揮,不然很有可能會丟命的。”
“嗯。”
韓紫瑩重重的點了點頭。
隻是當我帶著韓紫瑩剛一出門,便被一個行腳先生攔住了。
“先生有事嗎?”
我自幼所學甚雜,對於相麵之術倒也有一點點的心得,見他不像壞人,便停了下來。
行腳先生年紀大概四十來歲,一身布衣雖說補丁甚多但頗為幹淨整潔,整個人顯得很有精神,特別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感覺裏麵都溢出了光。
“小夥子,我觀你印堂發黑,烏雲蓋頂,大凶之兆,怕是有殺身之禍啊。”
“先生莫非還會算命?隻是我一向相信人定勝天。”
自從上次那個叫徐生的算命少年偷襲於我,搶走了我帶在身邊的黑色雨傘,我莫名的對於算命的都沒啥太大好感,對於這個攔住我去路的先生也便失了幾分耐性,繞了過去,不再搭理他。
“命犯殺祭,莫車莫北。切記,切記。”
悠悠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我暗暗尋思:莫車應該是不能坐車的意思;莫北?細思之下,平安小區正是位於城北方位。莫非這人真有幾分道行?
隻是當我回身望去,身後隻剩下寥寥幾個逛街的人,哪有剛才那個行腳先生的身影。
“也許隻是在我店門口恰好聽到了我之前跟白婉兒的談話,想放長線釣大魚吧。”
我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喊過了街邊的出租車,跟韓紫瑩一起坐了上去。
“兩位去哪?”
“城北十四路公車寧則東路站台。”
“好的,坐穩。”
司機比較寡言,但一路上行車很是平穩,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剛那個行腳先生就是個騙子,我這不是坐車了嘛,明明沒事。
半個小時後,到達站點,付完車錢,我便跟韓紫瑩下了車,站在站台邊上等候。
看看時間,晚上十點十五,離十四路公交車最後一班車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鍾左右。
閑來無事,我拿起了手機查起了這班公車。
隻是不查還好,查完之後嚇了我一跳,原來就在這一年內,光新聞上報道過的十四路公車車禍事故就有二十多起,男女老少,有好幾條人命都是在這條路線上死於非命,還有一些重傷至今躺在醫院的,但是失蹤的貌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