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伸起,一把抹下了臉部附著的東西,打眼一看,竟然是一張血色的人皮麵具。
這麵具質地頗好,做的惟妙惟肖的,摸起來手感不錯,隻是上麵塗著的血色汁液卻讓人極為惡心。
看著手上的嫣紅,我放在鼻端一聞,“還好還好,這隻是番茄醬,不讓我這滿臉被塗上鮮血,那可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了。”
一把扔下手上血色麵具,我繼續向前走著,我隱隱覺得這種惡作劇我好像在哪經曆過。
“什麼時候經曆過呢?”
一邊走著,我一邊仔細回想,“北侖精神病院!”思緒片刻,之前的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突然在我腦海閃起。
想起來了,經過這一會兒的思考,我終於是想起來了這種惡作劇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經曆過。
之前在北侖精神病院之中遇到徐王晨,當他祭起他手中的血色無頭佛陀雕像的時候,當時在場的其它人不知為何全部昏倒了。
而唯一清醒著的我卻不知為何突然間來到了一個我在北侖精神病院從未去過的地方,當時我在那個地方隱約看見了蘇媚音的身影,然後依著那道身影的方向,我走進了那幢陌生的建築。
而在我進去那幢建築房門的時候,門框位置也是放置了一個血色的物事把我嚇的不輕。
如今在這鬼物之中,我才剛進來,就遇到了同樣的遭遇,我心中疑慮,“難道這鬼屋不僅跟世紀中學有關聯,還跟剛被查封沒一個月的北侖精神病院也牽扯著什麼?”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愈來愈相信自己對於未知的直覺,我覺得這一切的事情恐怕不是巧合,而是必定存在著某種聯係。
而這種聯係,就需要我去一步步的探查,隨著我知道的東西愈多,卻有越來越多的迷霧層層向我撲來。
每當我覺得自己離真相愈近的時候,真相卻離我越來越遙遠。暫時壓住心頭的這些疑問,如今之際,當是先找到蘇媚音才最為緊要。
還沒有真正的進去就在門口位置遇到了世紀中學校牌跟那血色麵具,當真是讓我有些心驚,但前方的路不論怎樣,還是要繼續走下去。
“身後怎麼突然這麼安靜?”之前的時候我數次警告過萬曉,讓她不能隨意打擾我,所以她一直沒再怎麼說話。
但就算如此,身後的腳步聲卻還總是寸步不離的,萬曉一直是跟在我身後位置的,而如今身後卻突然沒了她的腳步聲,讓我感覺極為奇怪。
我扭頭一看,卻驚訝的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難道她當先離開了?”
我有些疑惑,但這絲疑惑卻瞬間被蘇媚音的安危壓下,再說如今的萬曉讓我有些看不透,我不知道得到自由沒有鬼氣侵擾的她,之前為何要一直待在我身邊跟著我。
這種不確定因素放在身邊總是個禍端,而如今她既然識相的離開了,那我就可以專心的去找蘇媚音了。
回過頭來,我屏氣凝神,提高警惕,向前走去。鬼屋內部比起外麵來說,要大的很多。
經過門後一條幽深的走廊,我來到了一個門口敞開著的房間,門口位置雜亂的放置著很多沾血的粉紅色服裝,散亂的布滿在這高低錯落的雙人鐵床之間。
“444宿舍。”
打眼看去,門牌位置寫著這個宿舍的門派,我心中淡然,“不虧是鬼物,這宿舍房門號都起的這麼別致。”
根據之前所看的關於這部分鬼屋的故事背景,這是女生宿舍的六個高中生在鬼節午夜時分的時候玩碟仙,引來厲鬼,所以導致其中五人被鬼附身,繼而身死。
遊客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唯一存活的女生,然後在她的幫助下逃出去。
我不知道這閉園之後這裏麵到底還存在什麼蹊蹺了,蘇媚音在這鬼屋裏至今未出跟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關聯,但我需要從這蛛絲馬跡中,去尋得蘇媚音的一絲行蹤。
宿舍中間,擺著一個及膝的茶幾,上麵倒算整潔,隻是擺著一個沾染著一絲血跡的巴掌大小碟子。
我走上前去,心中思量,“這或許就是故事中,那六個女生所用的道具了吧。”
翻開碟子,下麵鋪著一張被血色紅線等分的六芒星圖案圓紙。而在這等分的每個格子裏,都寫著一個鮮紅的人名。
“虞歸晚?”
拿起茶幾上紙片一看,六芒星空格裏的其餘幾個名字全是被一抹深深的紅色塗抹看不清楚,隻有這一個名字赫然在列,仍舊存在。
“想必這就是那個唯一幸存的女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