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到來的人物,跟之前來的,檔次馬上就看出差別來了。
張宇陽也看的清楚。
自從自己便宜老丈人坐到了主座上之後,這進門的賓客質量就開始大大的提升。
就連先到場的肖平安,此時也已經把主桌上的位子讓了出來,偷偷的坐到了陪席上。
王戰軍雖然麵沉如水,但是場麵上還是做得周周到到。
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
之前馬永偉請的人,大多是京都地產圈的一些同行。還有一些曾經一起做股票的金融圈的朋友。
有些老總聽了道了聲賀喜,然後就讓手下的經理什麼的代表自己過來了。
可現在慢慢填滿酒店的,卻是那些京都核心政治圈的人物。
看著這些人坐在那談笑風生,張宇陽就知道,馬永偉前些日子頭疼不已的困局,已經全部解開了。
隻等過兩天公開招標成功,那宏偉資本,就算是真正的打入了京都地產圈。
老馬現在已經樂的跟個傻子一樣,看著那些大人物,就像是老農看著秋收的莊稼一樣,又驕傲,又滿足。
張宇陽卻覺得,自己的婚禮越來越跟自己沒關係了。
“老馬,可可姐呢?”張宇陽突然發現好久沒見到張可可了。
馬永偉環視了一周,然後道:“剛才好像還見到她呢,估計上洗手間了吧?”
張宇陽聞言點點頭,道:“這兒實在是太沒勁了,我去後麵找二萌,這裏你先招呼著吧。”
馬永偉笑了笑,說:“行,去吧,有我在你放心,不會有人鬧事的。”
張宇陽穿過大廳,來到了休息室。
他也不知道王萌萌在哪一間換衣服化妝,隻能一間一間的找。
“二萌,你在裏麵嗎?”
張宇陽找到一間包廂,門從裏麵鎖著。
擰了擰門把手,門還是打不開。
“裏麵有人嗎?”張宇陽又問了一句。
屋子裏還是沒人回應。
張宇陽剛想走,隻聽裏麵傳來了一句,“有人的。”
張宇陽聽出了聲音。
“可可姐?是你?”
張可可又靜了一會兒,才說道:“是我。”
張宇陽疑惑的問:“你躲在包廂裏幹什麼?”
張可可頓了頓,說道:“我在哭,喝酒。”
“......”
那打擾了。
張宇陽舔了舔唇,躡手躡腳的想偷偷離開。
門開了。
張可可赤著腳,站在包廂門口。
張宇陽尷尬的回過頭。
“那個......你還好吧?”
張可可眼睛還有些紅紅的,她苦笑著說:“我躲在這裏,用鴨嘴杯喝紅酒,能好到哪去呢?”
“......”
張宇陽說:“我記得剛才你不是還......”
“那是剛才。”張可可打斷道:“剛才我還以為你們隻是訂婚呢。我見過好多對訂婚的男女,走到最後的其實沒有幾對。可是現在,我覺得一點希望都沒了。”
“我的天.......”張宇陽無奈的說道:“我現在真的開始頭疼了。”
張可可“哼”了一聲,道:“這倒是你第一次因為我頭疼。”
張宇陽:“抱歉可可姐,其實我隻是在想,這個事兒連你都接受不了,那要是換林幼魚的話,恐怕真的是要毀天滅地啊。”
“你!”張可可心中氣苦。隻想撿起沙發上的高跟鞋狠狠的敲死這個混蛋。
張宇陽慢步踱進了房間,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下。
混沒感到這裏差點變成犯罪的第一現場。
張宇陽找了個吸管杯,也倒了一杯紅酒。
張可可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倆人誰也沒說話,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的,互相沉默以對。
等到杯中酒都喝光了,張可可終於開口問道:“所以說,你還是喜歡這個小三的,是不是?”
張宇陽愣了一下,看向張可可。
“當然啊,我沒跟你說過嗎?”張宇陽道:“如果我不喜歡她的話,就像對你一樣對她不就好了嗎?我還頭痛什麼?”
張可可心裏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特麼對我可真好啊。”張可可壓著怒氣道。
張宇陽嘿嘿一笑,說:“人生啊,就是一個圈。你能那麼狠心的對馬永偉,憑的不就是他拿你沒辦法嘛?所以,我能這麼狠心的對你,也是你該還的債。”
張可可聽了一愣,歎了口氣。
“你說的倒是不錯。”
她摸了摸自己眼下的淚痣,幽幽的說道:“我這輩子,就是為你來償還淚水的。”
張宇陽看過去,正好看到有銀線從張可可眸中劃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