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樂雖然沒有中槍,可是他背後的惡魔小醜卻被跟上來的帕裏斯從後麵開槍打中了大腿,憑著莫大堅韌的毅力,他任由豆大的汗珠從額間滑下,卻咬緊了牙關,不發出絲毫聲音以防止幹擾到雷樂。
帕裏斯可謂是惡魔小醜的克星,第一槍,射中了惡魔小醜沒來得及抽回的小腿。第二槍射中惡魔小醜被雷樂背在背後半吊著的大腿。
這一槍嚴重了,打中了惡魔小醜大腿的動脈血管,接連不斷湧出的暗紅色血液浸透了小醜黑色的褲管,滴落在他傷口下那層鋪在地表的腐敗落葉之上。
“e,baby.請出來與我一敘……”布魯塞爾說著他自以為是的劣質笑話一麵打了個招呼,讓帕裏斯安德烈斯捷潘三人快步跟上來,形成合圍之勢。
雷樂知道,既然那個矮子能出現在這裏,說明薑濤十有八九已經死了,首領都死了,那麼這個任務也沒有接下去的必要了,他和薑濤的關係隻是上下屬,薑濤在,自然是唯其命是從,薑濤死了,那麼他就該為自己打算了。
他已經打下了撤退的念頭,傷沒關係,可以治好。但命沒了,那就一切都沒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綠一紅兩種顏色手榴彈兩枚,綠色的是煙幕彈,啟用之後會在極短時間內散發出大量煙幕,可以掩護自己逃跑。
紅色的是炸彈,如果他們敢跟來,就趁著滾滾煙幕迷人眼之際,給他們一個驚喜。
就在布魯塞爾還打著將之一網打盡的算盤一步步靠近之時,雷樂拔掉了綠色煙幕彈的拉栓,把它仍了出去。布魯塞爾看到一個綠色的易拉罐似的罐子從樹後被仍出來,落在他前麵幾米的地方,滾了兩圈,不動了……
“是炸彈——臥倒!”他泛著幽光的眼睛終於閃出了恐懼之情,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就往身後撲去……
幾秒過去了,並沒有他所想的那陣巨大爆炸聲,隻有一聲輕微的“哧——”然後就是一陣連續不斷的“噝噝——”接著,那個綠色的易拉罐似的罐子就旋轉著散發出一陣濃鬱地奶黃色煙幕,很快煙幕蔓延開來,遮掩了一大片區域。
“Его мать, обманута!”(他媽的,被騙了!)他從地上趴起來,對帕裏斯用俄羅斯語罵了一聲。這也不能怪他謹慎,因為有的賤人曾經造過一些煙幕彈形式的手榴彈,仍出去,有一大部分不以為意的人都會在這上麵吃大虧,輕則受傷殘廢,重則一命嗚呼。因為他曾經最愛這麼幹,所以對這招相當敏感。
“跑了,追嗎?”斯捷潘上來問道。
布魯塞爾盯著那滾滾而來的濃煙,咬著牙,恨恨的擠出一個字:“追——”
躲是樹後的雷樂聽到布魯塞爾的命令,心下冷笑,他搖了搖旁邊的小醜說,“我們走,等會我給他們長點記性,要他們知道,不是什麼人都能追!”
可是任他如何搖動小醜,都毫無反應,因為小醜此時已經失血過多,短暫性的休克了。雷樂把小醜的麵具取下來,看到他蒼白的臉,心如絞痛,一把把小醜提起來,背在背後,跑到了較遠的一處樹幹陰影之後,才讓小醜倚著樹幹靠在那裏。他自己豎起十二分的精神,等著布魯塞爾進入煙幕區。
到時候一個手榴彈過去……
想到這裏,雷樂看了一眼被他放下來的小醜,再望向布魯塞爾的位置,雖然被大片濃密的煙幕所遮擋了視線,但雷樂依然朝那個方向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笑容。
薑濤死了,雷樂既不生氣,也不揪心。小醜死了,雷樂的內心瞬間就被痛苦與仇恨的種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他被一枚複仇的種子改造成了一名複仇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