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狂當了幾年的兵,穿軍裝正模正樣,穿起警裝來也毫不含糊,挺像那麼回事兒,兼有鄧嘉文為了迎合梁詡而大誇大狂如何了得,青年才俊年少有為、辦事利索有能力等等等等。梁詡是越加喜歡這個侄子。
大狂得勢之後,最疼的就是小弟弟三狂,三狂也沒讓他大哥失望,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沒錢管哥要,出事哥擺平,黑道上的人見到他無論是看梁詡的麵子還是看大狂的麵子,都對他退避三舍。無論他做的多過份,也沒人來說什麼,也沒人管,更沒人會去惹他,時間一長,自然就養成了這副老子天下第二,我哥第一的性格,今天被人打的跟狗一樣,這口氣肯定不會就那麼吞下去。
至於接下來大狂會怎樣,那才是正題,現在不過是開胃菜。不過這桌菜太大,即使是開胃菜也看得眾人津津有味的。
“我們又見麵了。”黎浩不陰不陽的出現在薑浩麵前,他順手從鄰桌拿過一罐易拉罐啤酒,薑浩看到那桌坐在自己正對麵那人朝同桌的其他人無奈的努努嘴,“這種啤酒全上海隻有少數地方有的賣,卡利瑪算是其中一個,我家裏的冰箱常年冰著這種啤酒,有一半左右的空間是被這種啤酒給占掉的。”
薑浩順著他放在嘴邊的瓶子看去,上麵隻有四個宋體大字——黑格啤酒。他看到黎浩又從旁邊取過一張凳子坐下來,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比較介意你坐我旁邊。”
“嗬嗬,別介!”黎浩強拉出一細笑容,對上薑浩那一雙黝黑的眸子,心裏沒來由的一突,他往嘴裏灌了幾口啤酒,笑道:“我現在挺佩服你的,三狂雖然長的不帥,但至少也不算醜,這次被你打的跟個山豬似的,算是徹底毀容了。”
薑浩豎起大拇指,朝尚善先進去的那個雅座指去,“喏,高手在那裏,我隻是來喝點飲料的。”說著,端起藍瑪格麗特在手中晃了晃,白淨的燈光透過藍瑪格麗特晃動的酒杯,映在桌麵上,溫柔的藍光猶如一片湧動著的蔚藍色海洋。
順著薑浩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名警員迎麵走過來,與他貼麵耳語起來:“雅座裏麵的是自己人,他想請你進去談。”
警員報告了之後就去辦其他事情了,聽完這名警員的話,黎浩卻陷入了沉思,他看著薑浩桌子麵前那一團湧動的蔚藍色,躊躇起來。
自己人?會是誰呢?
看了一眼雅座的方向,隻有一片黑漆漆的,看不甚清楚。他又斟酌了一下,才跟薑浩告了一聲,到雅座去了。
他前腳剛進雅座,後腳急救中的人就來把三狂抬走了,三狂有內傷,必須立刻動手術。這幫警察認出地上這人是三狂後,根本不含糊,立刻跳出三五個人將他抬上擔架。
大狂哪去了?大狂不比三狂,他雖然掛著一個狂字,但為處事細心謹慎。他接到某位與他有一定瓜葛又正好在現場的警察給他撥去的電話之後,他就動身驅車來到了卡利瑪酒吧門口,隻是並沒有現身。
他坐在自己車內,好整以暇的修剪著手指甲,時不時的通過後視鏡看卡利瑪酒吧大門口的情況。急救人員將他弟弟用擔架抬出來的那一幕,他看的真真切切,也通過後視鏡看到了他弟弟那沾滿血漬的臉。
看著急救車絕塵而去,他怨毒的盯著卡利瑪酒吧的大門,這一刻,他眼睛裏湧動著滲人的殺機。
沒過多久,薑浩就看到黎浩神色坦然的從雅座裏走了出來,龍飛燕嗤道:“看吧,這警察又是一個吃白幹飯的。”言下之意是說黎浩沒有把雅座裏的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