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六章 黑暗料理界(1 / 3)

從尚善的口氣聽來,他這話絕對沒有一絲水分,薑浩笑道:“你哪結交到的這些痞子兄弟,看來挺有趣的,讓他們把槍收起來吧,槍不是這麼用的。”

尚善濃眉一挑,槍管頓時調過來對準薑浩,“老子是痞子你算什麼東西?”

馬禦擺擺手,示意他把槍收回去,笑著說道:“哈哈,叫你收你就收吧,別跟他鬥嘴,兩個你都未必是他對手。”他指的是薑浩,薑浩的實力馬禦可以說沒人比他更清楚,論單挑,自己未必都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在他手下的尚善。

尚善訕訕的把槍收起來,他對馬禦有種近乎盲目的崇拜,認為馬禦說的話就是天,敢跟馬禦做對的就要死。這種死忠的部下,現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幾乎已經絕跡了。

不管尚善是如何凶狠毒辣,但他對馬禦那份忠心來看,薑浩還是很欣賞他的。他重新落坐,對正不知在想什麼的楊督察說道:“不用管他們,你繼續吧。”

楊督察人老棍精,哪會不明白薑浩的幫忙之意,他對身後的一幹警察打出一個手勢,讓他們到外麵去等候。薑浩看向馬禦,馬禦卻滿臉不願意的道:“這些都是我的心腹,盡管說好了。”

薑浩在馬禦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笑道:“都快說媳婦兒的人了,還跟他生哪門子氣呀。”說完,示意楊督察繼續。

楊督察理了理思緒,說道:“我直接說吧,這次的案件非比尋常,我們準備成立專案組來全力偵破此案。薑浩,我看過你的資料,所以趕過來是特意來邀請二位一起加盟。”

馬禦笑道:“你邀請他可以,但別邀請我,軍區裏一大堆孫子等著我回去訓呢,沒那閑工夫陪你們那群吃白幹飯的瞎扯蛋。”又轉而對薑浩說道:“老兄,改天來找你玩,今天不算。”說完,帶著那幾個坐在沙發上自始至終都未發過一句話的手下出去了。

馬禦臨走前,還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黎浩,二人四目相對,沒有迸發灼熱的火星,但眼神中那股敵意顯而易見,馬禦略帶嘲諷的笑了笑,黎浩雙臂環抱著,冷冷的看著馬禦,二人誰也不服誰。

馬禦一走,雅座裏頓時就靜了下來,楊督察把凳子朝薑浩的麵前挪了挪,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香煙仍到薑浩麵前,“這件事情我們現在正盡量的壓下來,如果在近期破不了案,到時候曝光出來,這種影響社會動蕩的大案要案,鐵定了驚動中央。到時候成立專案組,從各地抽調精英,名額裏肯定少不了你。”

薑浩時不時地朝龍飛燕的方向瞄上兩眼,他下午接到竹蜻蜓發來的“黑砂”,最遲明天就會動手,如果早的話,他現在應該就在這個酒吧裏。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裏麵混飯吃,說難聽點,你那兩把刷子早就在道上被傳遍了,也自然被你的對手給摸透了。

竹蜻蜓對薑浩的來曆和手段不太清楚,但薑浩對竹蜻蜓的作風習慣都有一定的了解。竹蜻蜓這人在殺手界也算是個奇葩,據說他殺人完全是為了興趣,圖個樂子。也就是俗稱的找刺激。其實力不僅在“黑砂”組織,就是整個殺手界也都算是佼佼者。

他會將做為殺手的酬勞用於旅遊,據說他至少去過全球50個國家以上,七大洲四大洋中至少有一半印上過他的足跡。他始終不認為自己是一名殺手,他喜歡別人叫他吟遊詩人。竹蜻蜓的稱號是因為他以前在人民日報上發表過一篇叫《竹蜻蜓》的詩,再加上同行的人並不認同他吟遊詩人的頭銜,所以索性就叫竹蜻蜓,不過他每次殺人前,都會對被獵殺對象作一次簡單的自我介紹,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將自己稱為吟遊詩人。

這樣赤裸裸的報名號,其大部分是對自己實力的一種肯定及自信,但在薑浩看來,太傻了,他認為嚴格意義上來說,竹蜻蜓這樣的殺人根本不能稱為殺手,更不用說刺客這樣的稱號了。李白的《俠客行》上曾寫道: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才是刺客應該做的!

聽到楊督察的話,薑浩嗬嗬一笑,開始說:“我和你們坐下來聊天不是為了與你們合作,至少暫時還不是,所以你不必要詢問我是否願意,如果有必要,等下次部隊特召的時候再叫我吧,那個時候我會考慮的。”說完,起身朝正無聊的左顧右盼的龍飛燕走去。

這時,一個人默默的挺身而出,攔在薑浩麵前,他輕輕咳嗽了一下,調整好聲帶,然後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一摞照片,遞到薑浩麵前,“你先看看這個吧,我聽他們說起過你,我對你是什麼特種部隊的精銳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軍人!”

接過相片,薑浩一張張的翻閱起來,他很隨意的翻看著這些照片,上麵是典型的凶案現場,一名警員正在死者周圍用石灰勾勒出一副死者死時的形態,以作以後再來凶案現場勘察之用。反複翻看了幾張,都是無聊的凶殺現場,薑浩剛覺得無趣,可是又翻開一張的時候,他頓時神色一凜,就再難保持淡定的神情,嘴巴被驚得張到足以吞下一個雞蛋大小,他絲毫沒有發覺,外麵嘈雜的聲音完全被他的雙耳屏蔽在外。

過了半晌,他才從驚訝中恢複過來,努力抑製著內心的躁動與不安,才緩緩吐出幾個字:“這……這是……心髒?”說完,他抬起頭來看向那名遞給他照片的警員。

那名警員對上他的目光,沉重的點點頭,“是的,下麵還有幾張,都是心髒。”說著,他從薑浩手中接過那摞沒有被薑浩翻閱的照片,迅速從裏麵抽出幾張,遞給薑浩。

深吸了幾口氣之後,薑浩顫動的內心才平複下來,他拿過照片反複的看著,這次看的細致入微,照片是一名警官戴著橡膠手套拿著一朵鮮豔的“紅玫瑰”,玫瑰的顏色鮮豔似火,妖嬈無比,但薑浩從警官橡膠手套上麵淋漓的鮮血看出了端倪——這恐怕不是一朵普通的玫瑰花,這應該是人體器官雕刻而成的,從“玫瑰”花瓣的紋理細微處,薑浩才判斷出,這是用心髒雕刻而成的一朵妖豔的玫瑰花!

蓋在死者身上那一塊滲透著一朵朵血紅色梅花印的白布吸引了不少嗜血的蒼蠅,它們趁人稍微放鬆的那一瞬間,就立刻撲騰過去,停靠在血紅色的梅花印上麵,待到有人揮手驅逐的時候,又嗡的一聲飛開了。

“黑暗料理界。”薑浩低歎了一聲,徑直走到龍飛燕那一桌,帶著她們二人離開了。

這個晚上他們怎麼到的家,薑浩已經記不得了。他隻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中,他看到整個天空盡是一片鮮紅之色,天空中的雲彩幻化成一朵泛著妖豔紅光的血紅色玫瑰花,花瓣上麵凝結的血珠猶如清晨的露,盛開的每一瓣花瓣上麵都有那麼幾滴,最後血紅色的玫瑰花在天空中不斷旋轉,越轉越快,最後化作滿天飄散的血紅色花瓣雨,在他頭頂的上空飄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