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仔和楊飛開著我的車出去了。他們得先去落實債主的落腳點,晚上好直接去提人。
楊飛和滿仔剛才已經在屋子裏商量好了,隻要見到了債主本人,他們就直接用我的車把債主強行提走,然後讓家屬用錢贖人。
我有些吃驚,說:“你們這不是屬於綁架性質了嗎?”
滿仔說:“說不上綁架,我們又不會威脅他的人生安全,隻是讓他吃點苦頭,我們的目的是要債,不是要他的命。綁架就不一樣了,綁架的目的是敲詐。本質的區別。頂多不過是限製別人的人生自由。”
我說法律上恐怕沒有這麼區分吧?
滿仔說:“你沒這膽量就別跟我們討論這些沒用的東西。什麼叫黑吃黑?你還嫩點。”
見滿仔對我不屑一顧的表情,我也隻好不做聲了。
畢竟滿仔個楊飛比我的社會經驗豐富得多。在某些方麵,我還真是沒有說話的資格的。
滿仔打了幾個電話,落實了債主的具體位置就開上我的車出去了。
看來這兩小子在社會上布下的眼線還真是不少。
滿仔和楊飛開車走後,就隻剩下我和小玉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小玉看著我,眼神複雜。
我朝小玉笑了一下,說:“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小玉輕微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我感覺得出小玉心事重重。
其實我也是心事重重。
我是破天荒頭一次在外邊租房子,而且是和小玉在一起。心裏的感覺比較異樣。況且這屋子裏的擺設也簡陋寒酸得令我的心裏有點抽搐。
眼前的事物變得很陌生。
我想了一下,對小玉說:“要不這樣,小玉,我每天還是帶你回我姨父兵兵娃那裏。你感覺犯癮了,就提前跟我說,我就載你來這兒。”
小玉搖搖頭,眼神憂鬱迷茫。
我知道小玉的戒毒的決心又開始動搖了。
於是我上去摟住她,說:“你一定要把毒戒掉的。我陪你。”
小玉的眼裏湧出淚水。她倒在我懷裏又輕輕地抽泣起來,說:“財貴!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辦得到?”
我說你能辦得到的。
我和小玉在這套空洞的屋子裏相互依偎著,就像在寒風中相擁著取暖的兩隻小動物。
這時兵兵娃的電話打了過來,說:“財貴,你到底晃到哪兒去了,你爸剛打了電話過問你。我給你打了埋伏。一會兒他就要過來,你快點回來。”
我說我的車被朋友開出去了,暫時回不了。
兵兵娃說:“反正我是給你透了風的。回不回來就是你的事情了。”
於是我就給滿仔打電話。滿仔說:“跟著就回來,已經在口子上了。”
我剛掛了電話,就感覺懷裏的小玉在輕微的哆嗦。我盯了小玉一眼,小玉的眼神既膽怯又可憐。
我說犯癮了嗎?
小玉點頭,說:“快扶我進房間。”
我沒有經驗,心裏開始緊張起來,邊扶小玉進房間邊給楊飛和滿仔打電話,說:“你們快點回來,小玉犯癮了。”
滿仔在電話裏說:“老四你別急,我們跟著就回來。是在不行你就把小玉按住,我們馬上就回來。”
我問小玉要不要躺下,小玉哆嗦著點頭。我感覺她的眼神突然就失去了靈秀的神采,而是變得直勾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