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就是這樣認識的,哪有什麼私情啊?”泡在水中的索勒把自己在草原上如何救下尤麗絲的“韻事”講完,苦著臉道:“這個尤麗絲喜怒無常,不通情理,一會兒殺我一會兒要嫁我的,別說我跟她就沒什麼,就算有也一定要悔婚,這萬一哪天不對直接拿刀就砍,誰受得了啊!”
“哈哈哈哈!”孔雀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禁大笑出聲。
索勒舀起一瓢水潑到他的身上,佯怒道:“不許笑!”
孔雀看著他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水印子,怒道:“你敗家啊,不知道樓蘭的水比金子還貴?”罵完,他才感覺到自己太……“暴露”自我了,沒了王子該有的風度,又忍著氣道:“索少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次洗完後,就算是下了場沙子雨,就算你全身都是血,你要是再想洗澡也要半個月後了。”
索勒卻道:“才半個月?我記得我最長有三四個月沒有洗澡!”
“……”孔雀無聲地偏頭看了看他,然後下移目光看了看桶中的洗澡水,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那桶水還算幹淨。
洗完澡換上幹淨衣服,二人進入書房,孔雀又想起進城時尤麗絲與索勒的耳語,問道:“尤麗絲和你耳語說了什麼?”
索勒隨手拿起一卷書簡,翻了翻又扔了回去,道:“她讓我晚上找她去。”
“什麼?那你……”孔雀瞪大眼睛,剛要發表意見就被索勒一句話堵了回來。
“還不是因為你?”索勒做出萬分痛苦地樣子,嚎叫著:“完了,完了,小爺這一世的清白哦!”
“小點聲,別人還以為我把你給賣了呢!”孔雀拿起一卷書徑直扔了過去,索勒一把接過,訕笑著看了看,轉身放在分好類的書架上。
孔雀歎氣道:“這下還真是麻煩,若真是好意就算了,若是歹意,恐怕你好進不好出了。”
索勒卻哭喪著臉,那表情像馬上要被逼入洞房的小娘子,一開口卻是個胡攪蠻纏的老爺們。
“歹意怕啥?索爺進得去就出的來,我就怕是那啥啊,那小娘們兒她還給我準備了酒,這不是明擺著嗎?完了完了,孔雀,我要為你失身了……”
“你難道還沒失過身?”孔雀抓住了重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看不起你”的眼神。
索勒被噎了一下,慢吞吞道:“以往都是別人失身給我,現在可是我要失身給別人!”
有什麼不同嗎?孔雀剛要翻白眼,索勒指著他,咬牙笑罵:“你再敢翻我白眼,索爺晚上可不去了,看誰著急!”
孔雀心說管的真寬,連眼睛都不讓翻了,這要是自己說點什麼還不被他割了舌頭?他陪笑地把索勒的手打開,道:“好了好了,大不了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管他好意歹意,你我兩個人,尤麗絲還敢怎樣?”
其實索勒鬧了半天等的就是孔雀這句話,他立刻收回半瘋狀態,坐到孔雀身旁。孔雀平日裏或盤或編的頭發四散開來,鋪到腰際,頭發既不像西域眾人那樣大卷花似的,也不是筆直溜順,而是微微卷著,稍稍起伏,襯得臉小精致,再加上樓蘭人天生膚白,高鼻大眼,唯一的缺點是毛孔大,可孔雀的皮膚很明顯繼承了他的母親,皮膚細膩,若粗看一眼,一時間倒有些雌雄莫辯。
索勒看著他,愣了愣。孔雀見他看著自己,詫異地問:“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邊問邊用袖子去抹。
索勒茫然地搖了搖頭,剛剛看著孔雀,他腦中有靈光閃過,卻是一閃而逝,抓不到任何線索。他微微皺著眉,開始找尋自己的思路。
覺得孔雀雌雄莫辯?那就是說自己剛剛覺得他像女人?他像哪個女人呢?
孔雀被他看著發毛,越發的瞪大眼睛,咬牙道:“你幹嘛?”
索勒突然覺得這一幕莫名的眼熟,跟著歎口氣小聲嘟囔道:“除非長這個樣,否則再給我灌酒也亂不了性!”
“……”孔雀眨了眨眼,先是沒有明白,不過再傻對著索勒那個不知道神遊到哪的目光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他一邊伸手去抓寫廢了書簡,一邊低聲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又想哪個姑娘呢?信不信我把這書簡扔你臉上?”
“……”索勒眨眨眼,突然笑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
“……沒事,我要再好好想想。”索勒搖了搖頭。這句話他曾經用來和古麗兒開過玩笑,現在的孔雀確實有幾分古麗兒的樣子,她們畢竟是兄妹,長得像很正常。
可為什麼……會想到古麗兒呢?自己剛剛閃過去的念頭是什麼呢?是什麼呢?
孔雀被他這不著邊際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他剛想問,索勒朝孔雀擺擺手,仰麵就躲在地毯上,有氣無力地道:“不行了,我要睡一會兒,昨晚上也就睡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