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刺史,索勒並未見過,說完也巧,他二人同在一州,可每一次都能完美的避過。
見沒見過,但別人會說啊,尤其是自家大人,以前沒少誇讚這位趙刺史。所以,索勒印象中的趙刺史並沒有什麼惡跡,也不插手地方事務,更不會隨便彈劾地方官員。難道說這一切都隻是因為他懶得理事?並非地方官能力強?還是說死的是自己的兒子,他便糊塗,不能明辯了?
“趙刺史會幹嘛?不查真凶,就抓賴丹不成?”索勒問。
索撫搖頭道:“要體諒一位喪子之痛的父親的心啊!”
索勒聽著直撇嘴,心說人家那個看來是親生的,為了給兒子抓凶手,都快六親不認了!再看看我家的,就因為點口脂印在臉上,差點沒把自己兒子踢死!
都是爹,都是兒子,怎麼這麼不一樣?!
“總之啊,趙刺史來說話辦事要是過了,你們都先忍一忍,最主要的是拿到真凶!”他看沒人應他,又瞪向索勒狠狠地道:“說你呢,聽到沒?他們都各司其職,就你最閑!”索勒還未說話,索撫又想起剛剛他的模樣,說著說著就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閑則生事,為免你再整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你若是二天還沒有進展,我就抽你五鞭,再隔二天還無進展,我便再抽你五鞭,以此類推,直到你找到真凶為止,聽到沒?”
索勒欲哭無淚,真想換個爹,可是這血緣關係是換不了的,他隻能咬碎牙關往肚裏咽,道了聲:“唯!”
話剛說完,外麵快步跑進一人,告知趙刺史離敦煌不過十裏。索撫想了想道:“淳於霆去接吧,你們,各忙各的去,他找時再說,索勒,你去叫孔雀王子也做下準備。”
四人同時施禮,唯命是從!
出了書房,索勒一把拉住賴丹,剛要說話,淳於霆卻摽著他的膀子道:“你先過來,一早上太忙我沒功夫搭理你,現在咱倆算算賬!”
“算什麼賬?”索勒一臉的茫然。
“你少裝蒜!”淳於霆這狀態,要是換個女裝再插個腰,就跟個上門捉奸的正房夫人似的,“今天我一起來,就收到一個賬簿,全是你打的酒肉欠條,我是答應你給你墊些酒錢,你也別往死了吃喝啊!不吃白不吃啊?”
賴丹一聽,話也不接,轉身要溜,卻被淳於霆一聲喝住:“別走!”
賴丹回頭訕笑道:“你們聊著,我這剛出來,家都沒回呢!”
“說好了,他的酒錢咱們一人一半,對完賬你再走,這才什麼時辰?不會耽誤你和嫂夫人團聚的!”淳於霆邊說邊拉著索勒截住了賴丹。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索勒馬上當起了老好人,道:“人家是小別勝新婚,你懂不懂?”
淳於霆手心朝上,一臉正經道:“我懂啊!錢給我,你還是他?”
一旁沒走聽著他們三個亂侃的鄭吉實在**了,斥道:“出息!這點錢,至於嗎?”
三個人同時瞪向他,異口同聲道:“至於!”
鄭吉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們,挺直了腰板,一手背後一手扶劍柄,雄糾糾氣昂昂向前走去。
索勒見他走遠了,才看著淳於霆道:“你傻啊?我為何不在別處吃喝,偏偏選那家?”
淳於霆翻了個白眼,道:“那群於闐人雖然有錢,但是人家都有記賬的,平白無故每天多了不少,人家不問?再說了他們已經很慘了,我們不能落井下石啊!”
“我傻還是你傻?”索勒反唇還擊:“誰讓你摳於闐人的了?落井下石的難道不是那個掌櫃的?往死了要錢,看樣子他是想讓這群於闐人最後隻穿著衣服離開敦煌啊!”
淳於霆這才恍然大悟,敲著自己的頭道:“真笨,我怎麼就沒想到?他要是一直這樣收錢,我還要查查他的稅務呢!一會兒我就去敲打這掌櫃的去,還敢跟我要錢?哼!”
“就是嘛!”索勒應道。
賴丹見自己不用掏腰包了,也不再提走的事了,三個人心照不宣的一通賊笑,又彼此點了點頭。不用問,這三個“吃公款”的人就這樣又為自己一個月的吃喝找著了出路。
索勒解決完這事,看向賴丹道:“我要嫂夫人給我做燒雞吃。”
賴丹白了他一眼:“你不是剛吃完?”
“天天吃不膩!”
“行行!”賴丹也是無奈了,隻好道:“我回去給她說,哪天做好了叫你過去一起吃,淳於也一起。”
“嘿嘿!”索勒笑著朝淳於霆做了個鬼臉,突然問道:“賴丹,你認識萊茵古爾嗎?”
賴丹沒有一絲異樣,隻平靜地道:“那個百戲團的班主?和你們一樣啊,談不上認識,見到她會主動上前搭訕,這女人真不虧是演角抵戲的,玲瓏八麵啊!”
“你不認識她啊?”
“不認識啊,怎麼了?”賴丹問道。
索勒是了解賴丹的,他現在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的確確不認識萊茵古爾。索勒撇撇嘴道:“沒什麼,她今日還誇你了,說你英勇,她可隻誇你了,淳於和賴丹連提都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