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絳賓拿日月來表達自己對大漢的崇拜,孔雀默默翻了翻白眼,心說這貨拍起馬屁來可真會說話。
絳賓可不管自己這話說出來酸不酸,反正已經開口了,那就盡善盡美地演講完吧!
“我們龜茲人守著一片綠州,根本不需要再去遷徒狩獵,我們隻向往男耕女織,喜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喜歡閑暇時唱歌弄曲讀書,可這些匈奴人給不了,他們隻知道跑馬而生!”
他這馬屁拍的,真是“啪啪”作響!
孔雀最了解索勒,心說:這回成了,漢人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索勒最愛聽這些拍馬屁的話,看來自己是小瞧了絳賓了,他這明顯是沒少下功夫研究索勒啊!
絳賓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索勒的反應,見他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很中意自己的話,絳賓繼續加力。
“絳賓崇尚漢學,此生誌向便是到長安遊曆學習,回來後造福我龜茲子民,但現在因為姑翼,全毀了!”
姑翼,又是姑翼!
索勒對龜茲不是很熟,以前他對此人的概念就是一個人名而已,隻知道他是個親匈派。
親匈派並不代表他就和漢不親,就像孔雀雖然和索勒交好,但白狼那邊也是一樣的,若想樓蘭無事,利益分配絕對要三方都過得去。
西域各國對大漢和匈奴都是又敬又怕,哪個國都分兩派,屬牆頭草的,哪邊風吹哪邊倒,還是今天這邊明天那邊,不會幹顧此失彼的事,這就是西域的外交。
索勒重視姑翼其人,是因為賴丹的事。研究此人才知道姑翼在龜茲位高權重,權力已隱隱有淩駕於龜茲王之上的趨勢。此外,自己懷中現在還揣著姑翼家的族徽象牙蠍尾呢,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人已經不是親匈派那麼簡單了。
親匈者可恕,對漢不軌者絕不姑息,更何況現在還有一筆血債呢!
“姑翼?”索勒低聲叫了這個名字,垂眼皮看著絳賓道:“我沒有權利要漢軍不戰,但漢軍並不好戰,若真如你所說倒也省事,直接將姑翼綁了交給漢軍,龜茲自然無事。”
絳賓苦笑道:“談何容易,姑翼……”他剛開口就聽外麵傳來夜梟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裏很是清晰。絳賓道:“這是我侍衛的暗號,宮裏有事,我要先走了,明日我再來拜訪。”
一直沒有說話的孔雀靠著窗往外看看,突然道:“王子殿下下次別再進錯門了,柯木孜可不會給你好臉色的!”
“我……她叫柯木孜?”說起那位姑娘絳賓立刻春光無限,喃喃道:“嗯,果然和馬奶酒一樣又細又白,要是……”
索勒沒好氣地道:“沒有要是!她名花有主的,你先顧你的死活吧!”
索勒沒好氣地把門打開,示意他快走,待絳賓走到跟前,索勒突然低聲道:“左數第三個門,進了城就盯著我們,是你的人嗎?”
絳賓想了想搖了搖頭,“應該是姑翼的人,他現在相當小心。
開著門,索勒突然想起來,看向孔雀低聲道:“快把外衣脫了!”見孔雀瞪眼,索勒趕緊解釋道:“扮女人送王子啊!”
孔雀被氣得無法,隻好脫下外衣,又裝成女人的樣子,走到門口向絳賓撫胸行禮,看著他離開才將門關上。
孔雀急於知道索勒的想法,回身問道:“關於絳賓,你怎麼看?”
“沒你好看!”索勒笑嘻嘻接著道:“放心吧,就他那樣,柯木孜是不會多看他一眼的。”
“……”孔雀翻了翻白眼,想抽他。
索勒趕緊道:“你還別不信,還是要小心一些,剛剛我想起一件事來。”
“什麼?”孔雀還沒忘記自己帶著假發,邊問邊摘下,想到因為扮女裝被絳賓嘲笑,他徑直拽向索勒,索勒一偏頭躲過,跟沒事人似地繼續道:“我聽說絳賓有搶女人的毛病,別讓他把柯木孜硬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