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吐完心中的怨氣,鬆開孔雀,緩過氣的他剛想和龜茲的百夫長聊聊,誰想到一扭頭,人家徑直離開了,理也未理他。
鑒於對方是自己進出城門的鑰匙,索勒不想和他計較,扭過頭對孔雀爽快地道:“走,找地方吃飯去!”
兩個人找了間酒廬用膳,一邊吃喝一邊看著外麵的人流。現在的龜茲,還在街上的不是老幼病殘女,就是巡街的侍衛。別看侍衛全身武裝,但精氣神可不高。
原本索勒想和孔雀聊一聊事,但主街的酒廬都鮮有客人,這麼大的地方就二三桌在吃飯,實在是無法聊天。沒辦法,兩個人隻有快速吃喝,然後走到外麵聊。
孔雀看索勒自始至終一臉的忿忿,現在左右無人了,好奇地問道:“怎麼了?桑弘牛不給你買宅子了?”
“他敢!”索勒一瞪眼,道:“我把他家那顆大寶石偷出來付宅子款。”
“……”孔雀知道也不會是他,剛剛索勒說“母夜叉”,肯定是丹琳無疑,但這種事自己不好過問,想想還是說點別的事好,便道:“要說也怪了,先賢禪怎麼會失蹤呢?他一個月前,還在敦煌啊!”
索勒卻道:“他來不來關我們什麼事?一個白眼狼就已經夠煩的了,再飛來一隻蟬在耳邊叫喚,還不煩死?!”
“可現在的局勢是,龜茲是他的地盤,白狼卻來了,你又怎麼知道他的到達到底和掌管童仆都尉的日逐王有沒有關係,萬一他們真的聯手了呢?”
一提到白狼索勒的臉馬上沉了下去,聽孔雀說完立刻狠聲道:“管他有沒有聯手,反正都是一窩兔子!輪台城是龜茲攻破的,守軍和賴丹說到底是童仆都尉殺的,難道和先賢禪真沒關係?哼!當年霍驃騎那一仗讓他們老實好多年,現在這一窩兔子也橫行多時了,是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不然你們一個個的都看著白狼親,跟他跑了,還遑論別人?!”
“……”孔雀眨眨眼,一時搞不明白索勒的想法,他想問誰跟白狼跑了?難道是丹琳?看索勒氣得能吹胡子的臉,他決定不再提白狼了,免得自己無辜成了出氣筒。
索勒看他不說話了,知道自己話多了,趕緊找話道:“你剛剛和那個百夫長聊什麼?”
孔雀歎氣道:“當然是戰爭啊,他們也不是傻子,這個百夫長跟我說除非天神降臨,否則龜茲就直接消失了。”
索勒撇著嘴角道:“他們還知道啊!”
“廢話,龜茲一共才多少男丁?你們漢軍一下派出五萬軍隊,別說打仗,就這陣勢也讓他們破壞膽了!”
索勒的嘴角都撇成八萬了,道:“那是,光聽聽就嚇死他們!”
話已到此,孔雀見前後無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心中的疑慮。這個疑問不問,他總是不放心。
他低聲道:“所以,你確定你們大漢真的隻要一個姑翼?就這麼放過龜茲了?校尉賴丹和輪台城可是全軍覆沒啊!”
索勒沒想到孔雀會突然問起這個,他愣了愣,停下腳下,偏頭問道:“孔雀,在你眼裏,我們漢軍很喜歡殺伐嗎?”
“不是……”孔雀也覺得自己問的唐突了,但是自己並沒有錯啊,畢竟有珠玉在前。“那個貳師將軍李廣利因大宛不給馬,一怒發兵滅了幾個城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