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懷疑銅滑圭和童仆都尉有某種關係。”
孤至的“童仆都尉”四字剛一落,孔雀大吃一驚,問道:“你是說銅滑圭是姑翼的殺手?”
雖然匈奴已不能奴役西域諸國,更不會再有哪個貴族去當屈辱的“童仆都尉”供人差使,但此時的童仆都尉已非彼時,早就從仆從轉變成殺手,有野心的西域人加入也不無可能。
若銅滑圭是這樣的人物,那確實很難對付,他的身後是真真正正的童仆都尉在撐腰。
索勒的重點卻沒有放在“殺手”上麵,他看著孤至道:“你是說銅滑圭總出城遊玩?”
孤至點了點頭。
“那他經常去哪裏玩?”
孤至搖了搖頭,“這就是很奇怪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到哪裏玩,其實我一直懷疑他出城根本不是遊玩,我也跟蹤過,但他武藝高強,我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他發覺,所以每一次都跟丟了。
跟丟了?索地和孔雀對視一眼,孔雀明白他的意思,點頭道:“很有可能!”
“他出城沒有規律可言嗎?”索勒問。
“沒有,感覺就是隨心隨欲,想去就去,出了城少則隔日回,多則三五日回。”
這樣啊,索勒心中已經有底了,看來姑翼的私兵多半就是銅滑圭來統領了。
煉爐裏的火估計燒得太旺了,突然發出“呼呼”的聲音,烈焰也竄得老高。
孤至突然道:“到時候了,跟我再去打一打。”
三個人同時起身走到煉爐旁。孤至一直穿的是無袖寬鬆的小褂,露著精碩的臂膀,索勒和孔雀剛要脫衣,孤至攔下道:“不用,帶你們到這裏說話安全。”
“怎麼?有人偷聽?”孔雀看了看四周,包括房頂院牆樹梢等等各處,卻沒有發現可以藏人或藏物的地方。
孤至“嘿嘿”一笑,他雖有疤,卻是鼻梁高挺,左臉濃眉大眼,這一看便知未受傷時一定是一個非常帥氣的漢子。
“呼呼”的火聲掩蓋著他的聲音,隻有離得近的人才可以聽到。孤至道:“我在搭建這個煉爐的時候是特意設計過的,這邊一半的牆都是風牆,那半邊牆遠聽不到,這邊要聽到就要給牆弄個洞,隻要有人把那個偷聽的洞打開,這爐子就漏風了,就會發出“呼呼”聲。”
他這一說索勒和孔雀都是眼前一亮,沒想到一個煉爐還有這麼大的學問,能防止人偷聽。孔雀的心中更是有些駭然,他知道每一位傅府郎君除了綜合素質遠高於常人外,還都有各自過人的本領。孤至和索勒都還不是真正的傅家人,卻已經如此厲害了,傅元子畢竟是女子,他想知道真正的傅府郎君能厲害到如何程度!
索勒看了看方向,問道:“是那對老叟老嫗在偷聽?”
孤至搖頭:“這個點他們不在,是隔壁那個衣鋪的女人。”
一聽是她,索勒鬆了口氣,道:“絳賓說她是他的人,他們以為你是大宛的細作。”
“嗯,是的,我故意為之,就是讓他們這樣以為。”孤至擦了擦汗,道:“你想問什麼,就在這裏說吧,不要停留太長時間。”
“姑翼有私兵,我想問問你是否知道?”索勒直接問。
“肯定有,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在揚子海附近,你可以找找,隻是一定要小心。”
在揚子海啊!索勒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去探探。”
孤至看著火中的鋼鐵,沒有說話,等了會兒道:“反正也來了,不如就幫我打一下,正巧我要鍛煉呢,這爐火滅了我就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