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狡詐貪婪,金木猜凶猛,銀火太丘深不可測,銅滑圭一身邪魅……”索勒頓了頓,語重心長地對丹琳道:“我兄弟,就拜托你了。”
孔雀再有信心,可他麵對的是一個匈奴王、三個急於拉聯盟要與漢為敵的強大對手。這種事能在談判中坐得直、不懼怕,憑的並不是個人,而是國家實力。而孔雀,隻是樓蘭的王子。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孔雀不用以身犯險,索勒頭一次覺得丹琳和白狼關係不一般也挺好的,最起碼關鍵時刻可以說得上話。
丹琳一拍胸脯,很是自信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索勒看著丹琳一付雄糾糾氣昂昂的嬌小樣子,很是喜歡,他拉著丹琳的手,去和孔雀彙合。
風卷炊煙,天有些渾黃了。若這裏都是這樣的天氣,沙漠中現在肯定是一片混沌,看來不宜夜行。
孔雀已仰天吹了幾記長哨,終於天空中出現一點黑影,它快速移動,在空中盤旋,卻沒有下來。
索勒剛想說“這不是我們的吧?”黑影改盤旋為俯衝,帶著嘯聲直直衝向孔雀。
丹琳興奮地叫道:“真美!”她話剛說完,雕鷹已至,帶起地麵大堆沙土,黃煙瞬間將三人包圍,他們趕緊用長巾裹起麵部。
待煙散了,鷹已經立於地麵黃沙之上,孔雀一伸手這鷹就跟通人性似的,把頭湊過來。與其說孔雀摸它,不如說它在用手蹭著孔雀的手求撫摸。
丹琳看得眼都直了,一門心思往前湊,可惜這鷹不太喜歡生人,立刻機警地看向她,朝她嘯了一聲。
索勒趕緊拉住丹琳道:“別過去了,它怕生人,以後慢慢來吧。”
丹琳目露失望之色,卻也沒有辦法。擒住一隻雕鷹於她而言很容易,但似這樣當寵物養,她就隻有羨慕的份了。
索勒剛要說話,突然就見這鷹原地展了展翅膀,掀起大片的黃沙,嗆得他們三個捂住臉後退,耳邊就聽到翅膀拍打的聲音,然後這鷹一聲長嘯衝天而起。
索勒詛罵著這隻脾氣不好的破鷹,待沙散了,就聽孔雀道:“索勒,看天。”
索勒抬頭望去,天空中竟然有兩隻鷹在飛翔,彼此交錯飛旋。丹琳看了看,奇道:“怪了,我記得鷹都是獨居啊,如果空中出現兩隻,必有一隻會死,這還沒到交配的季節,怎麼會這樣啊?”
索勒笑道:“它們都是我養的,自然不似野外的雕鷹那樣凶悍。”
丹琳羨慕的目光看著索勒道:“你這麼厲害啊,那你也給我養一隻好不好?我以前養過,可總不聽我的話。”
索勒一聽心說就你這脾氣這耐心,哪隻鷹能聽啊!他早忘記自己去年在孔雀麵前和白狼鬥氣,險些把這隻小鷹掐死的事了。
孔雀一聽,低下頭道:“丹琳,你莫聽他吹牛,如果不是這鷹受了重傷,被他救回一條命,恐怕這隻鷹次次見他,次次都要叼他的眼珠子,那隻鷹也不是他養的。”
兩隻鷹盤旋於空,又俯衝直下,停在一個沙坡上,看著這邊的人並不動。
索勒鬆開丹琳的手,自行跑上沙坡。丹琳剛要追,被孔雀攔住道:“這是他們的信雕,別去了。”
丹琳立刻明白,點了點頭。
索勒三步兩步爬上了沙坡, 這兩隻雕齊齊站在一起,都歪著頭看著他,感覺非常萌。
這隻雕是索勒和鄭吉往來的信雕,兩隻雕都已被人馴化,再加上今年年初一趟北海之行,這兩隻雕都受了傷,一起“相依為命”,所以甚親。人還沒有發現有雕飛來,它就飛起來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