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依得利婭指名索勒時,孔雀小小震驚了一下。他驚詫於這個有些愛慕索勒的小姑娘就這樣將罪名扔給了索勒。
絳賓呢,這個已經亂了分寸的家夥,已經處於誰都信誰都可能不信的地步了。
銅滑圭卻冷笑道:“果然是這個漢人,我來幫絳賓王子拿下他,替大汗報仇!”
索勒冷笑還擊:“怎麼,你們大汗還沒死呢,你報什麼仇啊?這麼著急讓他死?”
孔雀看絳賓還在愣神,趁別人不在意,輕拍了他一下,絳賓這才緩過來道:“不會,索少郎不可能害我父汗!”
“殿下這麼信任這個漢人?就是不信自己人?”銀火太丘往前一步,看了絳賓身旁的孔雀一眼,硬把絳賓拉到來,遠離孔雀,才繼續道:“殿下,殿下可否想過大汗若真在左相府中出了大事,我父親,我們三兄弟,真的可以無事嗎?殿下會不追究?臣子們會不追究?龜茲子民會不追究嗎?”
絳賓皺著眉頭,在思考著銀火太丘的話,索勒與孔雀也在思考。其實銀火太丘說的很有道理,姑翼確實很強,但龜茲的勢力也不全是他一人的。
“弑君”這個罪名在《龜茲法典》中是一等一的大罪,是和漢家一樣要誅全族的,而且龜茲也是一個神權法度,在他們眼裏龜茲王就是天神派來統領他們的,有人要害龜茲王是絕對不可饒恕的,在沒有絕對大的優勢麵前,姑翼動龜茲王就是死路。
當然這不是他們不敢動,而是因為現在下毒,沒有意義!
銀火太丘見絳賓在思考,立刻又道:“殿下可否想過,若現在大汗出了事,左相受到牽連,誰最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麵?恐怕隻有我們龜茲的仇人了!”
聞聽此言的姑翼仿佛有主心骨般挺直了身體,雙指一指索勒,狠狠道:“仁慈的天神都無法寬恕你這個罪人,我們把你當貴客,你卻做出這等罪惡之事,把他拿下!”
“慢著!”孔雀一聲喝斥,製止了他們的行為,他看向艾依得利婭道:“你剛剛拿的是什麼哪個酒壺?”
艾依得利婭看了看,指著上首位下麵那個比較大的銀壺道:“那個啊!”
孔雀走過去,拿起酒壺倒出酒來,自行放入一塊銀餅,看了看對他們道:“酒無毒,這是銀壺,如果毒在壺裏,早就變顏色了,你們看看這壺哪裏變了顏色?”
這一會兒的功夫,絳賓也已經冷靜下來,道:“我絕對相信索勒索少郎,現在都不要動,等我父汗醒過來再說吧!”頓了頓,他抬頭望天道:“天神在上,請保佑我父汗無事。”
屏風後突然閃出麗影,正是在為大汗救治的柯木孜。她冷冷道:“你們小一點聲,阿茲醫者被嚇得手都在抖。”
她剛要轉身回去,“等一下!”就聽銀火太丘突然道:“你是誰?”
孔雀皺皺眉頭,剛要說話,柯木孜卻似早就知道他們會問,索性從屏風後走出來,穩穩道:“我叫柯木孜,是烏孫昆彌軍須靡的長女,封號少夫,出來遊玩迷路了,幸遇孔雀殿下,便一起到龜茲遊玩,等著烏孫的信使來接我回烏孫,大都尉不會懷疑是柯木孜下毒害大汗吧?”
她表明身份,倒讓姑翼和銀火太丘銅滑圭愣了愣。他們隻知道柯木孜是同孔雀索勒一起來的龜茲,但對其身份也沒有在意,沒想到竟然是烏孫的少夫公主?
他們打量著柯木孜,雖然他們並不認識也沒見過,但對於這個少夫公主都是有耳聞的,膚白如天山的雪,皮膚如細滑的馬奶酒,母親是大漢的細君公主,所以有著一半漢人的血統,懂醫術,愛出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