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花。
西域特有植物,叫什麼“開曼爾屠露”,又名月亮花,因為此花隻在滿月那天盛開。索勒並沒有見過,應該說在來龜茲之前,他都沒有聽說過,現在,柯木孜卻說因為魅花猜到了柯木孜的身份,索勒有些意外。
他看了看孔雀,問道:“魅花不就是讓人聞了就會產生想法的藥嗎?”
“你是怎麼跟他說起魅花的?”柯木孜也看向孔雀問。
孔雀聳了聳肩,回道:“當時我看他們……門內坐著……”當時是索勒和桑弘牛同在凰閣,但是柯木孜並不知道桑弘牛的存在,孔雀馬上反應過來,“們”字剛出口便立刻換成了“門”,接著道:“看著琉凰有些悸動,然後就提醒他了,告訴他此花的花瓣曬幹製成香再燃燒,就會使人產生衝動,尤其對麵是一位美麗帥氣的異性時,很容易被對方控製,做出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對了,還有,魅花聽說可以治哮喘之類的病,”孔雀想了想接著道:“不過我是聽桑心法師說的,不知真假。”
聽到這裏,柯木孜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道:“看來我師傅說的是沒錯,都對上了,她就是龜茲大汗的女兒。”
“你師傅說了什麼?和琉凰有關?”索勒著急問道。
“當年我師傅在龜茲行醫,被抓起來為一個兩歲左右的女娃娃治哮喘,當時已經抓了不少行醫者,聽說治不好就扔到揚子海的沼澤地中去,後來我師傅就想到這個古法,連熏五天,果然效果很好,這女娃就得救了。”
孔雀挑眉,提出自己的疑問:“當時的右相也是龜茲貴族,用這個法子救自己的孫女也可以啊?”這也是索勒的疑問,他們等待著柯木孜說下去。
柯木孜道:“我師傅為她治哮喘太累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竟然偷聽到兩個女人在低聲爭吵。一個說不要殺人,另一個說她的身份不能被別人知道,那麼多人看到了,萬一傳出去她是大汗的骨肉,你是讓右相也反了他嗎?”
孔雀和索勒默然無語,柯木孜接著道:“我師傅說她們是用梵語說的,很多人聽不懂的,而我師傅恰巧在身毒待過兩年,所以聽懂了。她拖著女娃的病,找到合適的時機借口出去找藥,正巧那天刮風,她就借著風跑了。”
跑了?想借沙漠中的風弄不好就要用自己的命來還!柯木孜一句話說的輕描淡寫,但過程有多凶險,索勒明白。
他氣哼哼地道:“這麼說,那些醫者冤死的不少吧?救也是死,不救也是死,竟然如此恩將仇報?早知道不救了!”
柯木孜淡淡道:“你知道我師傅為什麼跟我說嗎?”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
“我師傅說,這是她們自己作惡,卻讓女娃來擔。常年用魅花來熏就是一種慢性中毒,本來有一味藥一年吃幾天就可以排除毒性,但是還沒有等她說呢,他們就要下毒手,而且那些醫者肯定死在他們手裏了,所以師傅也不提了,跟我提起此事,是要我以後遇到龜茲中魅花毒的少女不要管,也管不了,還要遭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