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下馬休息,小歌子卻讓人把自己的馬也套在索勒的車上,她則帶著那男娃坐到索勒的車上來。一向對她很是寵愛的柯木孜看到後,立刻冷了臉,姐妹倆開始交涉,索勒伸手拿件袍子給桑弘牛蓋上,其他一切裝作不知。
等了一會兒,他小解回來看到姐妹倆的表情便知道,在小歌子一番軟磨硬泡下,柯木孜肯定是無奈答應了。
阿冬過來道:“她們要把他移開,說太擠了。”
不用她們說,這輛車要是坐上二男二女肯定擠啊,索勒初時叫桑弘牛坐這車,本是想和他聊聊,可他喝了酒,開始假睡現在是真睡,早人事不知了。
索勒還是有些心疼桑阿醜的,走上前看著這對姐妹花道:“他好不容易睡了,要不我騎馬吧?”
柯木孜冷笑道:“你想腰骨再錯位嗎?”
這次重傷,索勒很多骨頭都錯位了,正骨時他暈死過好幾回,險些沒留在鬼門關內,可不想再遭那份罪了,聽柯木孜這樣一說立刻“嘿嘿”訕笑兩聲沒再說話。
小歌子看車要坐不成,那雙大眼睛又見紅了,微噘著嘴委屈巴巴地看著姐姐,柯木孜隻好道:“讓他去坐我們的車子,好了吧?”小歌子這才破啼轉笑,高高興興上車去準備了。
索勒看她這樣,雖然心中為自己的魅力大大自豪了一把,但這小姑娘是烏孫公主,他也不想招惹,趁著別人都在加緊時間解決個人問題,他靠近柯木孜,小聲道:“你家妹子要幹嘛?”
柯木孜瞥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由她吧,以後由著她的事不多了。”
她這一說,索勒立刻明白,看來這公主是為和親準備的,嫁到哪,和誰和親,都是上麵說了算,也難怪要送回長安學習。
想到這,索勒突然睜大眼睛看著柯木孜道:“那你呢?我可跟你說,孔雀可是萬裏挑一的,你要是錯過了可沒有比他好的。”
“呸!”柯木孜臉一紅,輕啐了他一口,接著道:“我可告訴你,小歌子不論對你如何示好,你都不許有別的心思!”
索勒本沒這個心思,可柯木孜這樣一說,好像他對誰哪個姑娘都會下手似的,立刻有些不高興了,撇撇嘴角冷哼道:“那你要她離我遠點好了,我不要坐你們的車了!”說著,作勢就要返回自己的車。
“不行!”
“為啥?我賣給你啦?”.
柯木孜背著手,麵無表情,隻道:“你欠我的,必須按我的吩咐做。”
“咋滴?”索勒翻了個白眼,扭頭看著她無賴地做了個鬼臉,道:“要挾恩以報了?把我扔下?柯木孜啊,我可沒有要你給我療傷哦!”
這過河拆橋的言論讓躲在一旁偷聽他們說話的丹琳和塔爾琪同時翻了個白眼,彼此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悄聲道:“不要臉!”
柯木孜從始至終都是一付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她一直知道對麵的人是個賴皮鬼,聞言也隻是淡淡地道:“當然不是你,是孔雀讓我給你治傷的,你欠他的,他欠我的,你聽不聽?”
風清清,馬鳴鳴,在人聲嗡嗡中,丹琳和塔爾琪看著索勒二話不說,徑直上了小歌子的車子。倆人又彼此看了眼,丹琳道:“看來以後要讓孔雀欠咱們的情。”
塔爾琪點頭應道:“沒錯!”
冗長的馬隊開始行進,這輛車上坐著一男二女,還有一個男娃,柯木孜令人將車簾窗簾掀起,索勒坐在車上無聊的很,便開始觀察外麵一圈的人。
公主在哪,烏紮拉克自然在哪,他騎著馬在前麵,幾名侍衛在車子外圍,塔爾琪和丹琳一左一右騎著馬緊靠著車窗,雖然沒有在車上,但談話的內容彼此都可以聽到。
觀察了一會兒,索勒發現今天的阿桑不高興。
往日的阿桑會一直跟在丹琳身後的,默默地盡著自己的職責,丹琳有事隻需吩咐即可,他雖然不言苟笑,但眼睛是清亮的,掛著胡子的唇角總帶著微微的笑意。
今日的這對主仆,依舊是這樣,但丹琳望向阿桑的次數很多,臉上掛著關心的表情,說話也比往日多。最重要的是從表情上看,她每次說話時臉上都掛著討好的樣子。
即使丹琳這樣,阿桑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嚴肅,眼如沉水,緊繃著臉聽丹琳講話,偶爾會答上一兩句。久了竟然有些膩煩起來,對丹琳道:“後麵那匈奴人讓我幫他做些事,我先過去,一會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