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眾人回來,向呂母稟報之後,呂母見李誌悶悶不樂,問明緣由,便將李誌喚道一旁道:“誌兒,我知你心思純善,然天下多有不平及無辜之事,若不殺那家仆,那家仆事後揭發,為之奈何?還有司馬華奸@汙那婦人之事,如若不玷汙那婦人清白,仵作驗屍,必出端倪,縣宰追究,真@相早晚大白,禍必及呂家,我呂氏一門倒無所謂,本是我等惹下這禍端。但如呂氏不保,讓這幾百河工何以為生?所謂大仁不仁,講的便是此等道理。”
李誌點頭道:“是孩兒思慮不周,險些壞了大事,請義母責罰。”
“這次帶你出去,本是增加曆練,出些差池也是難免,以後當多聽巴哈爾教誨!”呂母歎口氣又道,“你且回去休息,明日逢十,當是你兄弟比試之時,我已安排紅線,為你兄弟幾人各自準備一套盔甲,槍棒無眼,切切小心!”
李誌起身道謝告退。
次日清晨,周平前來稟報,八隊集合完畢。李誌戴盔披甲而出,但見齒白唇紅,麵若塗霜,劍眉兩道,雙眼靈俊,細@腰寬膀,行步有風。周平不禁感歎,真真一員小將。
周平引著李誌到了河床旁一處新平整出的校場,校場正南,用土堆起一處看台,名曰崮子。崮子上呂母端坐於上,左邊站著紅線,右邊立著巴哈爾。老二呂任在崮子上左蹦右跳,指指這個,點點那個。
校場上整齊的列著五隊河工,十十列伍,各隊隊副立於本隊隊首,手持大旗,上標書本隊隊號。
周平入隊,從河工劉琦手裏接過寫著“八隊”的大旗,默不作聲,看著崮子。
李誌上前,向呂母行禮完畢,兄弟幾人開始抓鬮。卻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八隊剛好對上三隊,四隊對上五隊,七隊輪空。紅線低聲道:“巴舅何不把本隊拉出來,免得七隊寂寞。”
巴哈爾未及開口,呂母冷哼一聲,嚇的紅線急忙逼嘴。
巴哈爾上前一步,高聲叫道:“比試規則如下,比試時間以一個時辰為限,以頭上束發為存留標誌,被摘去束發者當退出校場,時辰到後,以場內存留人數寡眾論輸贏。比試中,若隊長被清出校場當即判輸。可聽到明白?”
校場中五百河工齊聲答道:“明白!”
山呼震天,嚇的老二呂任一跳,躲於呂母身後。呂母對呂任慈愛一笑,將呂任攬於身懷中,觀看戰勢。
巴哈爾又道:“各隊隊長回歸本隊準備,第一陣,三隊對八隊。四隊、五隊、七隊退於校場邊處觀戰!一炷香後開始比試!”
兄弟幾人躬身答諾,退回本隊。
李誌來到隊前,用手遙指山坡上一處孤墳道:“募工當天,我不知八隊以何標準選工,一位少年在擁擠中被踩踏而死,我當時立誓,但有我一日,不讓年少孤苦者無依,是以甄選出諸位,那死去少年便是我八隊第一人,故八隊現有九十九人。然,孤苦無依者不團結不互助,焉能指望他人憐愛?諸位兄弟,本隊第一人躺在那裏,看著我們,讓他見證,孤苦無依者,齊心協力,生死相扶!”
“齊心協力,生死相扶!”
“齊心協力,生死相扶!”
卻說八隊人眾,本就對三隊憋著一口氣,早想一較高下,以洗當日被代明嘲弄之辱,現在又被李誌一番鼓動,個個熱血沸騰,鬥誌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