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對穿,互換位置。李誌調轉馬頭,中間戰場,屍體交結,無主戰馬遊蕩到路邊,低頭吃著雜草,間或任有未死者,摟著流了滿地的腸子,哀嚎不已,眼見是不得活了。
官軍僅剩下五六人,知道逃生已無希望,紛紛下馬跪地求饒,乞求活命。
李誌冷冷的看著他們:“晚了!”
說罷,俯身一刀,劃過一名官軍咽喉,一道血線高高噴起。
剩餘幾名官軍抓起武器,大叫道:“娘的,跟你拚了!”
可惜,尚未站起,便被呂家兒郎捅了個對穿窟窿。
“收拾鎧甲、兵器、馬匹回山!”李誌對周平道。
呂母木屋,眾人臉上洋溢著喜悅。此戰不僅繳獲甚多,而且還收獲了近百馬匹,這在窮苦人眼裏,無疑是最昂貴的寶貝。
“最解氣的還是宰了那狗縣尉,這口鳥氣出的,那叫一個痛快啊!”
“是啊,這左近被殺相鄰,冤魂可以瞑目了啊!”
“是啊!晚上兄弟幾個痛飲幾杯,真他娘的過癮,你說你啊老四,你怎麼不叫上我呢,帶不了隊伍,我自己跟你們去還不行麼!”老三代明一臉的不爽,好像錯過一場精彩遊戲的孩子一般,滿臉的失落。
這時,周平進的大堂,與在場諸人行禮之後,向李誌彙報:“此戰三隊繳獲衣甲三十七套,戰馬七十四匹,其中帶傷的進十匹,不過都是些皮外傷。所得財物,因提前送上了山,未曾統計……”
老三代明聽到繳獲如此之重,頓時臉都綠, 自己沒有出力,肯定分不到,又拉不下臉找李誌討要,急的兩首互搓,眼巴巴的看著周平雙@唇一啟一合,心裏像貓爪一樣難受。
李誌點頭道:“傷亡如何?”
周平見李誌未問財貨,先問起兄弟們的傷亡,心下感動,但又想起兄弟們傷痛慘叫的樣子,滿臉難過的道:“昨日昨夜兩戰,陣亡兄弟一十三人,重傷二十八人,其餘兄弟,幾乎個個帶傷!”
李誌背手閉起了眼睛,感覺鼻子酸酸的,一股熱流忍不住要流淌下來,急忙昂起腦袋。
此前,呂母聲聲交代,陣前弄險,是兵家大忌。自己怎麼就控製不住情緒,聽四哥說那官軍屠殺百姓,就激動起來,大腦一熱就隨四哥下了山呢,若不是自己衝動魯莽,這些兄弟現在多活蹦亂跳的,現在死的死傷的傷啊!
李誌還是沒有控製住眼淚,淚水劃過他年輕的臉頰,滴落口中,苦苦的,鹹@鹹的。
“是我害了大家啊!”李誌摔頭揚掉淚水,長歎道。
“八少主何出此言。兄弟們都高叫著養好傷,隨八少主再殺狗官,跟著八少主,心裏舒坦,敢的都是他們以前想幹不敢幹的事,他們說,這兩天,他們才活出了個人樣!”周平連忙說道。
“是啊!老八,你別整的跟個娘們一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老三代明對李誌表現,非常看不慣,但又見李誌悲傷,心下不忍,又出言勸道。
這時,巴哈爾伴著呂母走了進來,恰好聽到,高聲說道:“你們幾個小崽子,可以啊,牙齒挺利索,這下那縣令老爺頭可要疼了,不上報吧,吃了這麼大虧,藏不住,報吧,怕是自己官帽不保,哈哈!痛快!”說完又是哈哈一笑道:“老八,繳獲了這許多兵馬,有什麼打算啊!”
李誌笑道:“還沒來的及想,但聽義母吩咐!”
“哼,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義母?”呂母黑著臉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