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心下非常惱火,本想著自己一陣衝殺,便能擊潰一向弱不禁風的官軍,一隊和二隊就可以過來搶運錢糧了,哪知道官軍中居然會與如此難纏的角色,讓自己的第一波攻擊就以失敗告終,還折損了二十多名兄弟。
大車吐露著火舌,馬隊是肯定衝不過去了。可惜三隊也沒有配置弓箭,呂家軍僅有的幾十把短弓又留給了山寨,麵對官軍,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退,不甘心,進,又有火牆阻隔。氣的三隊隊員在馬上張口大罵,可罵也隻能解解氣,仗不是靠罵贏的。
周平無奈的看向山頂。
下麵的一幕,自然曆曆都在坐鎮指揮的呂母眼中,她心裏明白,這次搶奪肯定是中了官府的圈套。她現在想的是如何帶著大家全身而退,官軍肯定不會隻有眼前這二百來人馬,他們隻是圈套,恐怕官軍的主力現在已經把自己團團圍住。
她看著山下舉手無措的三隊,她心裏明白,再不讓他們脫離戰場,就隻能被官軍吞沒。當下先救三隊才是當務之急。
“呂衛,打旗,讓周平棄馬,上山!”呂母皺著眉頭,一臉不舍的下令。
“什麼?”呂衛想不通,為什麼要放棄戰馬,那些戰馬都是兄弟們用血換回來的,在呂家軍眼裏,戰馬比人命更精貴,在山上最困難的時候,人都吃不飽,也的用精料去喂養戰馬。現在雖然進攻受阻,原道返回,退出山穀便是,何必要棄馬?
“棄馬上山!”呂母再次強調。她現在沒有心情去和呂衛解釋什麼,她想以呂衛的聰明應該不要會想不到,三隊就算退出山穀,也會有大隊的官兵在等著他們,與其那樣被分割包圍,反而不如將騎兵該為步卒,合兵一處,依托山體抵抗官軍,再尋出路。
周平在山下看到旗號,內心非常痛苦,是的,要他怎麼能舍棄掉這些終日相伴,忠心耿耿的“戰友”?周平含@著淚花輕輕撫摸著馬鬃,像是在述說著內心的不舍。
三隊的隊員更是難過:“隊正,讓我們再衝一次,沒有了馬,我們還算什麼騎兵。”
“對!就是死,也不能棄馬啊!”
“丟不起這人啊,隊正,這樣回去,還不被其他幾隊給笑話死?”
周平閉著眼睛,仰天長歎一聲,雖然他不理解呂母為什麼會下這樣的命令,但他知道,呂母一向穩重,不像代明的魯莽,呂衛的弄險。呂母肯定有呂母的道理。
“下馬,收拾器械幹糧,上山!”周平從牙齒縫裏蹦出命令,“隻要兄弟們不死,早晚會給戰馬奪回來!”說完帶頭下馬,取下掛在馬後的水囊幹糧。
三隊兒郎們一一下馬,卻不肯上山,各自用各自的方式向自己的老夥子高著別。
有抱著馬頭低聲哭泣的,有和馬匹聊著天的,還有用頭頂著低垂馬頭,輕輕的撫摸馬脖子的。
不知道哪個淘氣鬼居然說道:“小花啊,老子上山一會,你可不能背著我跟了別的漢子啊!”
又有人接道:“放心吧,葛老幺,它會給你領一堆公馬回來!”
被這兩人的調侃,三隊隊員內心的沉悶,多多少少有點緩解,但眾人心中對戰馬的依依不舍,沒有絲毫減輕。
突然,火牆那邊的官軍一聲哨響,原本躲在第一排的大車下的官軍,站起身來,引燃了第一排大車。三隊頓時被火海包圍。
“呂衛,催他們快點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