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居然還有一條蚯蚓會擋在我麵前。”
“在當年的你麵前,我或許還隻是一條蚯蚓。但是現在,我們龍族是這黑域的規則守護者,我們將為捍衛神聖的生命之樹,為捍衛與你穆族簽訂的約定,為了我族的自由民之榮譽,戰鬥到死。”舞者大人盤旋於半空之中,龐大的身軀靈動,龍須飄舞:“規則說明,你就應該困於洛林金字塔,就應該泯滅於曆史,可是你複活了,而且還釋放了惡魔的武器,這是規則所不能忍受的……”
“與你們簽訂協議的人,早就已成灰飛煙滅。世界之樹也已經被我控製。我的實力一旦恢複,定然滅你龍族。臣服於我吧,我賜予你自由!”赫剌克勒斯平伸雙手,如一個聖徒那般神聖。
“滿手血腥的你,怎麼配得上泰坦之名?殘留在你血脈裏的神聖已經消失了,留下來的隻是冰冷的、肮髒的舊日支配欲!被族人拋棄,並不是因為你的凶殘,而是因為你的晉升之路已經斷絕——這一點,穆族眾首腦均已知曉。你……被拋棄了!”
“你這條肮髒的、從汙垢之海裏誕生的爬蟲,尼古拉絲大腸裏的寄生物,居然敢嘲笑我?”赫剌克勒斯大聲咆哮著,臉上無數的青筋暴出來,他隻一蹬地,人便飛到了天上,山澗之中亂石紛飛,如同彩雲追月,隨著赫剌克勒斯而至,他浮空於冰與火舞者麵前百米,狂喝道:“受死吧,爬蟲!”
石塊大若茅房、小若拳頭,棱角銳利,全部都電射向前方的那條青龍。
冰與火舞者不避不閃,安然承受暴風驟雨的亂石。
一陣乒乓亂響,隨著最後一塊石頭跌落地下,安然無恙的舞者抖了抖身子。
它懶洋洋地說道:“太弱了!赫剌克勒斯,你太弱了。在我還是少年的時候,你就是鬥獸場裏最厲害的金冠勇者,與天空同尊的武士,但是沉睡了四千年的你,已經和最低等的人類一般軟弱無力了。死吧,曾經輝煌如你,也要永墜意識之海裏的!記住我的名字,殺死你的,是龍族的冰與火舞者”
突然之間,大朵大朵的紅蓮豔火憑空生出,朵朵檀香撲鼻,無數的宏音旋繞,有風吹來,立刻若紛飛的蒲公英絮,往赫剌克勒斯身上飛去。這火蓮溫度並不高,似乎還有些冷,如同九冥之下的河泉,泊泊帶著寒氣。
赫剌克勒斯臉色大變,這些被風吹得細碎的火花兒,上麵有著極其霸道的屬性,仿佛如上古業火,無視肉體防禦,直接炙燒靈魂。否極泰來、物極必反,最高溫度的熱,在某一個臨界值就是冷,深寒冰冷的冷。隻有真正明白火物至理的大拿,才能夠演繹這一手冷火。
強者之間的交手,往往隻在一瞬間。
赫剌克勒斯成名於數千年之前,眼光自然高人一籌。在這一瞬之間,便明白了自己跟這青龍之間,還有著許多歲月的差異。他並未迎接上去,也不左閃右躲,他當即落到了地上,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扭胯蹬腿,身形倏然一收,竟然消失在茂密的林中。
剩下的三十尊岩石傀儡,頓時作鳥散,留下一個超過十米、冒著嫋嫋青煙的巨大石坑,以及有些發愣的青龍冰與火舞者:“天啊?這是什麼人,連一點強者的尊嚴都沒有,說跑就跑了?”——舞者大人似乎還有些不能夠相信這一詫異的事實,良久之後才返回雲端去:“既然他已回老巢,我自然不好窮追。果然不愧是金冠勇者,雷極奔走、電光掣影,用於突襲的話……”
它擺了擺尾,升至雲霄。
半空中飄飛的火焰轉變成了白色,最後紛紛揚揚地掛在了樹林枝頭。
片刻之後,千樹萬樹銀花開,風雪飄飛寒山頭。
太陽島上,一片血腥飛舞。
仇恨能夠讓一個善良的人瞬間變成惡魔,同類操戈這件事情普通人最開始做都會有一個心理過程,但是如果一旦被仇恨點燃,所有的美好都會泯滅在濃濃的鮮血裏。
賀翰找到了他的第一個獵物。
這是一個長相蠢笨的女人,有著水桶腰、肥肚腩和一對下垂的胸,她藏在東麵小山包的一個旮旯裏,蒼翠的蕨蘚植物掩映不住她肥碩的屁股。在周圍的地方有著幾股隱約的強者氣息存在,賀翰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陷阱,但是他沒所謂,擅長用刀、矛的他,同樣也擅長用槍。一杆死光炮已經滑落在他手中,槍感極好的他根本就不用瞄準。
“轟!”射擊,命中。
那藍黑色土布包裹的屁股消失在他的視線裏,隨之而來的是慘烈的呼痛聲。賀翰立刻轉移了位置,潛到了另一處,與此同時,金黃的閃電鏈跨空襲來,周圍的草木瘋長,這喊聲就像落入油鍋裏麵的水,引發起了巨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