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別墅的路上,淳於學坐在車子後座,目光沉定。
淳於謹突然的死亡,讓他傷痛,並忙得暈頭轉向,一方麵要搭理老人的後事,一方麵要盡快接手公司的事宜。
等他忙完這一切的時候,遊莘已經宣布了訂婚,而他也剛剛抽出時間去了法務那邊一趟。
他以為父親留給他的那封信源於懺悔,但那信中卻給了他一個莫大的驚喜。
他不是淳於謹親生的兒子。
如他父親所說,他和遊莘母親早就情根深種,又源於家裏的逼迫天各一方,而自己的母親從嫁進淳於家門之前,就懷了淳於學,他們這種結合其實誰都沒有錯。
錯的是後來,母親又回頭去找了淳於學的親生父親,他們在婚內發生了一段感情。而那次爭吵,是淳於謹發現了母親的出軌,她連夜哭著跑出去,卻和淳於學的生父一起死在了高速上。
這一段,淳於謹始終沒有和淳於學說,哪怕是多年的冷戰,被他誤會至深。
作為一個養父,淳於學沒有理由再怪那個老人,他也突然明白過來當初淳於謹為什麼要在遊莘的身上那麼執著。
淳於謹在信的最後這樣寫著:“那天,遊莘出現在別墅的門口,她問我,淳於學在嗎?她找淳於學有很急的事情,然後她就站在大門外哭的很傷心。
但我在她那張臉上拔不開眼睛,因為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了遊方憐。
所以我卑鄙的利用了遊莘需要錢,讓她簽下了賣身契約。也從那一天開始鬼迷心竅的鑄成了大錯。
我沒臉麵對我的女兒,沒臉見她的母親,也沒臉讓你喊我一聲父親,我死後,你娶她吧!要一輩子對我的女兒好啊!我會在地獄裏祝福你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淳於學咬緊了後槽牙,他才知道當初的遊莘並不是下賤的背叛,她最初來的時候就是奔著淳於學,隻是她先一步錯見了他的父親。
然後他又想起來了,那天在夜總會,遊莘的身體是何等的緊致,她在他的身下疼的額頭上冒了虛汗。她風塵的說:我不是第一次。然後起身時用抱枕蓋住了那片落紅。
淳於學一直都知道,她是完完整整屬於自己的。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情的婊子,純到讓人覺得是個傻逼,大傻逼。
男人落下眼瞼,緬懷故人。
而後他滿目滄桑的望著車窗外,歐式的眼窩深陷,眸子斂起,好像望的很遠很遠。
這天,淳於學都在別墅裏哪也沒去。
幾個小時後,他終於等到了遊莘主動找上門來。
她穿著鞋疾步走進來,在沙發前站定,一巴掌就甩在了淳於學的臉上。
“淳於學,你還能再無恥、卑鄙點嗎?你告訴我你把我的母親藏到了哪裏!”
淳於學摸了下被她打過的、癢癢的半張臉,然後挑眼看來,“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告訴你?”
說罷,他微微起身,把茶幾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紙推到了遊莘的麵前,“想要你的母親,得付出點代價。”
遊莘被氣的呼呼直喘,彎腰把那張紙一抖在了麵前,這上邊寫著交換條件是遊莘必須和他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