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陣細雨灑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頭看著你,
而你並不露痕跡,
雖然不言不語,
教人難忘記,
那是你的眼神
明亮又美麗
啊
有情天地
我滿心歡喜
-——《你的眼神》
在雪花飛舞的季節裏,孤寂的心總想有一個可以安棲的角落,尤其是孤單的女子,總渴望有一團火將心頭的冰淩慢慢烘融......
二十出頭的艾米,就是在這個季節裏,因為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父親的去世,麵對精神與經濟的雙重打擊,她不得不終止大學學業,去校外打工賺錢,以待繼續學業。
她已是個孤兒了,看起來是那麼單薄,纖弱。但是,那比別人困苦的生活,卻也磨練得她骨子裏,有了某種更堅強的意誌。
就連她的容貌的美,也散發著獨特的氣息。她又一頭洋溢著青春氣息的,簡練的短發,她蒼白的麵孔上鑲嵌著一雙大大的深棕色的眼睛,朦朧、美妙、深邃。她那玲瓏的鼻子,細小的嘴角,也透著一種可憐堅毅的可愛。
不知這一朵嬌嫩的小花,怎樣著承受生活如霜如雪的悲痛。
這個冬天,她覺得格外寒冷,天氣幾乎沒有沒有晴朗過,總是雨雪紛飛。這樣的天氣,總會令悲哀的人更惆悵,悲涼的心更痛楚。
身著一審淡藍色工作服的艾米,隔著酒店的玻璃窗,望著外麵飄灑的雪花,眼淚簌簌地流下來。“就連一片雪花,都有自己飄香的歸宿,而自己將有何所依歸呢?命運為何這樣作弄我?”
“嘀——”興凱大酒店的老板李大同先生開著的一輛銀灰轎車緩緩駛過來。這個酒店是他多年來辛勤創業的成果,在市裏也算得上是一流的豪華飯店。四十三歲的他,挺拔、英俊、而又成熟穩健。他的眼裏、嘴角,始終帶著一種慈祥、溫和的笑意,使得他那張臉看起來,俊朗、親切。因為他性情溫和,他受所有酒店員工的愛戴。艾米聽她剛認識朋友曉琴說過,酒店的許多女職員工都暗地裏喜歡著他。但剛剛進來的工作的艾米,還不曾見過這位經理,不過,她的心裏微微鋪展了對他的好印象。
李大同推車開門,隔著二、三米遠的地方,透過稀稀落落的雪花,看見了一張美麗、憂傷的麵孔。他再走近些,發現大玻璃後那張可愛的臉龐掛滿了淚水。艾米依然流著淚在那兒出神地望雪。過了一會兒,她一眨眼,猛然覺察到有一個高達的男人,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注視著她。她趕緊擦了擦眼淚,繼續擦玻璃。李大同看著她紅紅的眼睛,溫和地笑了笑。艾米很靦腆地低下頭去工作。李大同望著大玻璃窗戶,停留了片刻,撣了撣大衣上的雪向大堂走去。
“李經理早。”這時大堂經理林妍走過來,上前微笑地打招呼。(她三十歲左右,文靜大方,具有典型的白領氣質,在酒店已有三幾年的時間。)艾米很驚訝地看著李大同的身影,原來他就是酒店的老板?她這樣想著,隨後跟大家一起想他問好。
李大同停在樓梯口處,轉過身來,”哦,林妍,那個小姑娘是剛來的嗎?我覺得很麵生。“他指了一下大玻璃窗下瘦小的艾米向林妍問道。
”哦,她是新來的。聽說還是名沒畢業的大學生呢。““哦,是嗎?“,他若有所思地問,“小林,今天有訂餐嗎?”“有三十桌婚宴。”她微笑著說。
“好吧,你去忙吧。”
林妍走後,李大同望著艾米的背影沉思了片刻,乘上了電梯。
不知怎的,李大同望到那張掛滿淚水的麵龐後,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東西,是憐惜?是關懷?總之,那是張讓人難忘的臉。他搖搖頭,微笑地戲謔自己的某種想法。然而,他又無法否定心裏的某種感覺。
他坐在電腦前,開始搜索資料,屏幕上顯示一行小字”艾米,女,二十一歲,某某師範學院文學係。“看到這裏,他的心,又一次受到震動,“原來,她跟我家小涵是在同一所學校讀書啊。”
他關閉信息,點燃一支煙,走到玻璃窗前,窗台上擺著一盆盛開的白菊,上麵掛著露珠呢。他瞅著那朵花,思想了片刻,又去望窗戶外麵的落雪。茫茫的雪花,茫茫的行人,茫茫的煙的霧氣繚繞著他紛亂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