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何馨甜躺在床上聽著電子儀器出的機械聲響,仿佛聽見外麵一家人擔憂等待的心跳聲,忽然覺得手術也不是那麼可怕了,再聽著枯燥重複的聲音反而覺得無比悅耳。 Ww WCOM
已經與病魔抗爭年了,從出生起到現在離開病床的次數少之又少,僅憑著一絲生的執著,一絲對家人的感恩,和一絲對世間的留戀,讓醫生斷言5歲就生命危矣的她堅持到了現在。
可是如今離不開藥水和病床的生命令她厭倦了;父母也日漸憔悴再擔負不起高昂的醫藥費,而早熟的妹妹肯定能照顧好他們;而那唯一一絲留戀,隨著痛苦了年仍沒看見一點希望,還能剩下多少呢?與其當個這般等死的活死人或許今日今時離去才是最好。
“滴、滴、滴、滴……”
何馨甜感覺到在身上握著手術刀的手頓了頓,儀器突然出刺耳的警鈴聲,她聽到醫生張嘴了什麼,可是她聽不見,他們手下的動作加快了,即便打了麻醉針還是很疼。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似乎風一吹就要飛走,身體越來越輕,隻片刻就飄了起來。
不再有疼痛,不再為了活著而苦苦掙紮,不再因為擔心家裏而覺得愧疚,何馨甜突然覺得很輕鬆,就這樣離去吧。
她看見從遠處射來一道光。她往下看了看,醫生已宣布搶救無效,父母妹妹哭成一團。她看著父母的白色的鬢想對他們笑一笑,告訴他們現在的她不再有疾病不再痛苦,可是她笑不出來,忽然也大哭起來,一滴靈魂的淚水滴落,滴在從帶著的一塊血玉上。血玉瞬間通紅,且越來越亮,射出一道巨大的紅光,在白光到達之前將其吞沒。
在時間的另一端,杞閣正進行著一場大戰。兵戈曳響,火光衝。
“閣主快走,快帶著夫人和少閣主離開,屬下還能支持一會兒。”一身青衣的杞閣副閣主趙青催促道。
“我們兄弟沒想到還是著了許魏柯的道,幫著他打了江山就背信棄義,這個言而無信的人!”楚秀邢不忿道,“我留下和兄弟們一起奮戰,芹兒你帶著恬兒快些離開。”
“不行,要死一起死。”樊珂芹眼裏含淚,眼神卻是堅毅。
“哎呦,閣主,夫人,現在是談請愛的時候嗎?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你們想看見我們兄弟和杞閣一起消亡嗎?能走一個是一個,你們快走。”趙青眼裏露著焦急的神色,杞閣是幾個兄弟一起展的結晶,如今卻危在旦夕。
樊珂芹看著丈夫堅毅的側臉,知道他打定主意要她走,有些惱火的抓住身邊孩子的手轉身就走入暗道。
楚秀邢看著妻子女兒離去,撫了撫額頭,轉過身走出門外,運功憑地飛起。
這般飛身而起穩立中空的功力,這般堅毅決然的身姿,這般傲骨挺立的氣魄,讓在場無論是我方還是敵方正在交戰的士兵都肅然起敬。不愧是雲動下的杞閣閣主,也唯有他才當得起這比子還尊貴的地位。隻可惜惹了君王嫉妒,是福也是禍。
“我杞閣忠君為國,體恤百姓,地可證,日月為鑒。奈何忠君卻是忠了昏君,為國卻是令我杞閣千百兄弟落難,一朝覆滅。今日看清真相,即便失策也必要那昏君扒層皮。”楚秀邢話落當先用氣勁手刃了敵方軍隊當先的幾個猛將。
聽到楚秀邢的聲音杞閣所有人眼裏都充滿了決然和鬥誌,他們就像是妖冶的曼珠沙華,怒放燃燒生命的熱情,直到最後一刻他們也是杞閣的君子,下第一閣的勇士。
而另一邊,在那一方交戰的同時樊珂芹也遭了埋伏,沒想到杞閣的密道竟然也泄露了出去,在出了密道十裏處一群全身黑衣的人撲身而上,約莫二十幾人,樊珂芹想笑一下,皇帝還真是看得起她,二十幾個拔尖的黑衣衛他還真敢拿出手。她扯了扯嘴角,無奈心底實在難受,隻能冷著臉拔出刀抱起女兒迎麵直上。
又是一場激戰,黑衣衛二十人人人警惕,不敢瞧一個女子,畢竟是杞閣閣主夫人,自是能文能武。二十人人結合陣法也是衣無縫,處處是殺招。
樊珂芹殺了其中五人,受了重傷趁機逃脫,抱著8歲的女兒飛快在山林遊走,她雖然身手極好但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以一敵二十。她翻過一座山,明顯感覺到自身體力的流失,知是中了軟筋散,氣惱不已。她偏頭看向懷裏的人兒,卻見她雙眸緊閉,嘴唇烏紫,全身冷。樊珂芹的心瞬間涼了,眼淚簌簌落了下來。邊跑邊抖了抖懷裏的人兒。
“恬兒,醒一醒。”
懷裏安靜無聲。樊珂芹聽到身後的腳步越來越響,她放下楚琉恬,決然奮戰。沒了杞閣,沒了丈夫,沒了孩子,家破人亡,自己也沒臉在活下去了。
那一日,血光衝。
傾皇朝56年,杞閣閣主聯合北蠻國意圖謀反,罪證確鑿,聖上大怒,令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