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恬挑眉,“你是誰?為何進來這裏,你不知道楚沁錚不喜歡別人進來他的房間嗎?”
“妾是錚世子的侍墨柳言言,今日剛來府上,所以恬姐還未曾見過。”她好看的眼睛看向楚陌恬,大概是因為她是除了楚陌恬明麵上第一個能入木槿苑的女人,雖然畢恭畢敬卻讓她很不舒服。
一定程度的喜悅可以用自製力很好地隱藏,但是某些極度喜悅的情況卻無法單靠意誌力來遮蔽,因為不自覺地上抬的眼角和眉梢會出賣自己,除非這個人的臉長得本來就是一個囧樣或者去整個這樣囧的容,但又沒幾個人有膽量將自己整醜。不過眼前的人自然不能算入這兩種例外裏。顯然她很高興也很自信。
“侍墨?”楚陌恬輕笑,“長得倒是還過得去,哥哥平日裏忙碌還老是往我那兒跑,明明累成那樣卻還要來照顧我,我看著雖然開心卻也是真的心疼他。這次估計是因為我和他慪氣所以……不過這樣也好,有你在這兒照顧著我多少也放心些。”
柳言言臉色一白,不過好在她也是見過世麵的,馬上又恢複鎮定:“多謝姐提點,妾定然會好好侍候錚世子。”
表麵上鎮定的楚陌恬此刻心中卻是一鍋沸騰的雜糧粥,再倒上油鹽醬醋,五味雜陳。她有些傷心,這算什麼?
這時候餅幹拿著藥喝一件外衣走了進來,看見眼前的景象愣了愣。
“哎呀,餅幹你不是你今日來葵水了嗎,怎麼還東走西走的?哦,這是我的藥?”餅幹仍舊驚訝得在呆滯中無法自拔,楚陌恬卻沒理會她,朝著站在一旁的柳言言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侍女身體不適,既然你也是府裏的侍女,那……”
柳言言皺著眉頭,但實在不好推脫,想著錚世子定然不喜歡這樣蠻橫的女子,她這般強勢倒是反而顯得她更加有禮端莊比之更像個姐,而且男人嘛……總是要有點保護欲的,她接過餅幹手上的藥包,點頭應聲:“我來吧。”
楚陌恬一覺醒來有些迷糊,就著餅幹的手洗了臉,又自己漱了口。才堪堪想起昨日似乎去了趟木槿苑,去幹嘛了呢?楚陌恬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她左右看看,這確實是自己的房間,沒有奢侈的擺設,沒有優雅的字幅。她握住餅幹的手,激動的道:“我怎麼回來了?是不是楚沁錚帶我回來的?我記得我昨成功了。”
“姐,您做夢了吧?”餅幹欲言又止,“昨將您送回來的明明是右相大人。他聽你燒了,匆匆趕到木槿苑看望你,就順帶將你抱回來了。”
楚陌恬一怔,隨即臉色變換得奇快,她立即往外跑開。餅幹拽住她,“姐,您先吃點東西,把藥喝了成嗎?您現在還在燒呢。萬一出去又著涼了怎麼辦?”
奶酪這次早早地處理完了下邊的管理事務,來到主房,正趕上楚陌恬往外跑,她忙擋住去路:“氣寒涼,姐還是去屋裏坐著吧。否則錚世子也會擔心的。”
楚陌恬想了想,有些動搖,她看了看爬上三竿的日頭,“可是這都幾點了,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錚世子事務繁忙,怕是不能時時陪候姐。”奶酪今日的臉色不太好,她的回答也愈顯得恭敬。顯然她的心情很不好。
楚陌恬自然知道楚沁錚的事情多,但是他這個人實在太過風騷,一出門肯定又是一大波女人男人粘上來,譬如七公主亦如薛迦。楚陌恬很快動搖的心又堅定了,“我去木槿苑吃飯,你們把藥給捎上,那裏的廚房大什麼都有去那煎。
“姐為何非要去錚世子那兒?您以前不是避他都來不及的嗎?若是外界謠傳一些什麼,那麼您和錚世子的聲譽都毀了。即便您蠻橫無禮打退了一大波人,但是這也是有限度的。”奶酪算是個穩重的婢女,所以考慮事情也比較全麵,這一番話本不該是她這個婢女的,但是攤上楚陌恬這麼個主子她不該也得該。
“他們覺得我蠻橫無禮?嗬嗬,那是他們不了解我,了解了我就自然會知道我的好了。”楚陌恬仍記得楚沁錚的這句話,她覺得再這個朝代要了解肯定是楚沁錚最了解她,那麼最看得到她好的自然也是楚沁錚。
“……”看著這麼自信的楚陌恬,奶酪有些不忍打擊。在她們這些婢女心中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好,她雖然愛玩了些,但是善良可愛,對她們這些卑賤奴仆也會給予關懷。這些他們知道的錚世子定然也是知道的,隻是從姐被收為養女進了右相府就不該產生這種想法,而且錚世子似乎身體不太好。奶酪想起曾經的那個畫麵仍是心驚,她明明看見他倚著樹幹吐出一口血濕了整一張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