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哥看都不看我一眼,繼續擺著冰山臉去簽單,然後就是下啤酒。
興哥把外套一脫,給了我一副勞保皮手套,然後再給我一件勞保工作服,我拿著手套和工作服,簡直就是欲哭無淚,興哥他至於嗎?
我就是和他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他就這樣假公濟私,公報私仇了?
“別用我殺你全家的眼神看著我,今天我喊不到下貨的兄弟,就我和你兩個人下,你要是不快點,趁著這個時候有力氣多下幾箱,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我把手裏的勞保手套,當成了興哥的那張冰山臉,死死的蹂躪一翻。
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在興哥那火辣辣的眼神中,穿上了工作服,套上手套,做好當苦力的準備。
仰頭,看著那滿滿的一卡車啤酒,我差點沒有直接滾到車輪子下去,我後悔了成嗎?想我蘇笑生活再潦倒,再窮在苦,那也是在媽媽懷抱中長大的孩子,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我在仰著頭,看著已經站在最高處,和司機配合默契,已經開始下貨的興哥,我咬了咬牙。打算求饒。
“興哥,我錯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你讓我朝東,我絕不朝西,我也不敢大聲的和你說話了,真的,我求求你了,你的那些兄弟們呢?你就打個電話請他們幫幫忙,成不。”
我的腿開始顫抖了,有種站立不穩的趨勢,主要還是被這些啤酒箱子給嚇著了。
興哥居高臨下的看了我一眼,嘴角一扯,我嚇壞了,立馬改口:“我說笑的,真的,我剛才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對的,就是這這樣,不就是這麼一大,大卡車的啤酒嗎?抓緊點,我們兩個還是下得完的。”
我趕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好險,差點就惹興哥,讓他露出那盈盈一笑的表情了。
事實證明,我蘇笑笑和興哥鬥,那真的是在找死,不但是在找死,而且是死得不能再死。
興哥嘴角的盈盈一笑收起之後,再次給了我一個深刻的教訓。
“也對啊!就隻有這麼一卡車的啤酒,算個屁,我們兩個應該夠了,早知道你有這麼高的覺悟,我就不請老李幫忙了,老李,你就在邊上看著,好好休息休息,看看蘇領班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我張大了嘴,差點就哭了,原來,我這是自己作死作的,原來是三個人一起下貨,現在倒好,被我這張破嘴,給說少了一個,興哥你真行。
“好,姓趙的,算你狠。”
我原來對興哥幫助我的那些感激,對興哥為人義氣形象,瞬間消失無蹤。
“哼,你快點,要是在你筋疲力竭之前下不完,夠你受的。”
興哥搬了一箱啤酒,從車上遞下來,我硬著頭皮接下,第一箱,我感覺還行,這並不是多重,我接下來放在地上就行了,第二箱,第三箱也沒什麼不同,可是當幾個第二箱,第三箱的時候,我開始接不上興哥的速度了。
“蘇笑笑,你這是在搬啤酒呢?還是在數啤酒呢?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你倒是快點啊!”
我擦了擦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狠狠的瞪了興哥一眼,不理他,繼續搬啤酒,其實是我實在是沒有多少力氣了,懶得理他。
“喲,還有力氣瞪我,看來你是精力充沛啊!行,看樣子,你體力不錯,還能繼續。”
我氣的很想在他的臉上來兩拳,看他那洋洋得意的臉,真的很難想像,我以前對他的看法,居然是一絲不苟,嚴肅認真,一副冰山。
我現在不但想打他的臉,我還很想打我自己的臉,真搞不懂我以前是什麼眼光,居然認為興哥她不是什麼壞人。
我繼續吭哧吭哧的搬著啤酒箱,心裏也繼續問候興哥的壞心腸,同時還在對天祈禱,希望天上掉下一群免費的搬運工,最好是特別有愛心的哪一種,他們會三兩下幫我解決完這一卡車的啤酒。
然而,我的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在啤酒終於搬到一半的時候,司機師傅主動要求加入搬啤酒行列,可是不然通情達理的興哥,直接搖頭。
我恨不得將手裏的啤酒,直接砸在興哥的頭上,這人不折磨我他會死嗎?我就隻是大聲說了一句話,他就把我給折磨成了這樣。
我終於明白,不管我在在心中在怎麼的虔誠,在怎麼祈禱,老天爺都不會站在我的這邊。
我繼續從興哥的手中接啤酒,放在地上,我的膀子,就像是被吊在橫梁上,三天三夜一般的酸脹,感覺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