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就從興哥家走了,這五萬塊錢獎金,就像是上天給我的及時雨,其實我早就想過,盡量早點把齊大夫的錢給還上。
畢竟她和我無親無故的,欠條也沒有讓我打,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告訴過我,媽媽上次住院的費用到底是多少,還有媽媽上次的康複費用,她幫了我很大的忙。
我每次見她,都是行色匆匆,我正正經經的和她多說一句謝謝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她不告訴我。我媽媽,的醫藥費到底是多少,不過我事後倒是打聽了一下,據說她給媽媽用的都是進口藥,病房也是VIP,費用不會低於七八萬,這還是保守估計。
生病住院對於有錢人來說,並不算個啥,可是我們這些窮困潦倒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家裏的人,時不時的就會有個大病小災什麼的?讓人一下子拿不出救命的錢,那才是最要命的時候。
我給齊大夫打去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
我想,她應該是因為允少和我的事情,還沒有明確下來真的會分手,所以她不想接我的電話,或者是見到我本人。
我在一天之內,給她去了五次電話,她都沒有接,於是我決定,親自去康複中心找她。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我算準了時間出現在她的辦公室的門口,她顯得有些意外,又顯得有些早有預料。
“你等等,我還有點事。”
我對著她點了點頭,她低著頭,在空白的A4紙上不停的寫著什麼?
對於醫生的醫術用語,我是看不懂的,別說我看不懂,就是他們所寫的病曆,我能勉強認識一兩個字,就算是好的了。
既然看不懂,我自然是不會好奇她在寫什麼?於是我很老實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她寫完,直到她下班。
“你倒是挺有耐心的,能夠在這裏坐著不動,不玩手機,不驕不躁,倒是有副好性子。”
我不隻知道她這是在誇我,還是在嘲諷我,我非常的清楚,她一定是認為,我因為允少和我的事情來找她。
我站起身來,對她說:“我從小就是這樣的性子,我媽每天都要做很多家務,我爸天天醉酒不歸家,奶奶又是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角色,就隻有爺爺還算是正常人,一天到晚的忙著賺錢養家,所以我就隻能坐在小椅子上,看著媽媽幹活,長大了就幫著媽媽一起幹,這並不是我的性子好,而是我必須,要我的性子好。”
她定定的看著我說完話,半天都沒有回應,我把視線放在她扭紐扣的手上。
“您的手纖細瑩白,看樣子並不做家務吧?”
我問了她這麼一句話,她才反應過來,直點頭,然後繼續去脫她的白大褂。
“你今天不上班嗎?怎麼有空來找我?”
我和她一左一右,在走廊上走著,她漫不經心的問我,我也漫不經心的回答。
“我請興哥代替我三個小時,我和您談完事情就回去。”
“前麵有家咖啡館,我們去哪裏說。”
“好,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咖啡廳,正好去見識一番。”
她突然停住了腳,扭頭看著我,我對她莞爾一笑,然後不理會她驚訝的目光,我徑直朝前走。
我的表麵表現平靜如常,其實心裏早就躁動不安。
難道真的是有秘密嗎?齊大夫,她一直都在隱藏的秘密,到底會是什麼呢?我從來就不會相信,她會是一個慈悲心腸爆棚的好心人,大街上這麼多伸手要飯的叫花子,我也沒有見她給過他們一毛錢。
而她卻因為同情媽媽,而四處為她奔波,十來萬的手術費用,她眨也不眨的就先墊付了,要是她沒有目的,完全是出於對我們母女的同情,殺了我,我也不會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會有她這樣的好人。
咖啡館裏放著柔和的音樂,齊大夫估計是以為,我想要說我和允少的事情,所以直接要了一個距離大廳比較遠的包廂。
在進入包廂之前,她還特地四處看了看周圍的包廂有沒有人,富貴人家的人就是不一樣,防賊的警惕性真的是挺高。
“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來不是為了齊誌允。”
我直接在沙發上坐下,拿起包包打開拉鏈。
“不是為了允?那你是為了什麼?還專門去我辦公室堵我。”
我苦笑,她果然是故意不接我電話的,她還是認為,我是扒著齊家大少爺不放的人。
“我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