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將那個日記本的事情告訴興哥,他就走了,我也跟著出去了,我和興哥幾乎,就是家裏醫院的兩頭跑,媽媽在醫院裏麵有允,有齊夫人幫我照顧著,月月因為每天都會去,老蕭也會是不是的帶著她,來我們的家裏,雖然每次都會帶上你很多的東西,可是那些東西大家都很清楚,我們都是用不上的,想讓他們拿回去,也不好意思。
興哥就說,那就留著,等以後我們要是於什麼需要,就拿出去走人情什麼的?
爸爸的身體越來越越不行了,藥水都掛不進去,一天也隻能喝上半盒子牛奶,興哥偷偷得在房間裏麵掉眼淚,我看著很不好受,我走到他的身後,他都沒有發現,我抱住了他的後背,在他的耳邊說:“興哥,你還有我,你不能倒下。”
他伸出手,拉著我的手,說:“是的,我還有你,我已經結婚了,我是有老婆的人了,你放心,我不會倒下的。”
我的鼻子一酸,是的,興哥不會倒下的,我雖然沒有和他一起經曆,他所經曆的那些風霜,但是我知道,他經曆了不少的生死,我們都不會倒下,也不能倒下。
我們兩個,從黑暗裏麵走向光明的人,不管如何,都不能倒下。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爸爸比醫生預測的時間,晚走了三天,哪一天,興哥扯開了嗓子,嚎啕大哭,我也壓抑著聲音,將一切的聲音,哽咽在了喉嚨,老蕭和月月也淚流滿麵,老蕭對著爸爸的遺體,鞠躬,月月也不列外,老大夫怔怔的坐在了椅子上,他仰望著天空出神。
“笑笑,你和興哥節哀。”
月月拉著我的手,哽咽著,我不知道她是出於對我的心疼,還是出於老蕭和興哥的情誼,或者是爸爸是因為救老蕭才會這樣,所以她才會也哽咽到無法出聲,但是我很清楚,月月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謝謝,你和老蕭先回去吧!興哥說家裏麵沒有什麼親戚,就簡單一些,請了專門做喪事的人員來操持這些事了。”
她擦了擦眼淚,然後說:“我和老蕭是不會回去的,老蕭說,他要留下來,送趙叔叔最後一程,如果當初不是趙叔叔,現在躺在那裏的,應該是他,對不起笑笑,我,這個時候,我,我不知道該這麼安慰你。”
我搖頭,這個時候,還不是我最需要安慰的時候,興哥,此時此時,才是最需要安慰的哪一個。
“那你就自便吧!來幫忙的人,我要去安排一下,興哥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我要去看看。”
我腳步剛走兩步,月月走了過來,她說:“讓我陪著你,不要把我拒之門外。”
我搖搖頭,不想去解釋,我並不是把她拒之門外,而是我太過難受,這個時候的我太脆弱,可是脆弱那又怎麼樣?還是得麵對。
月月和我一起安排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有我們注意不到的,老蕭的秘書就會幫助我們一起處理了,不管是廚房的大小事務,還是家裏通知到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並沒有來多少,就算來的,都是一些不算太親的。
月月看著那些連吃帶拿的人撇撇嘴,然後說:“聽說興哥家裏以前也是有錢人,他還有一個大伯,現在混得也很是不錯,這次興哥爸爸去世,怎麼沒有來?來的這些我偷偷的套過話,基本都不是什麼直係親屬。”
我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月月還知道這些我不知道的消息,但是想起芝婭之前說起過,他們家以前是也開公司的,要不是她的媽媽染上了白麵,他們家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模樣。
想起了芝婭,我又不自覺的想起了那本厚厚的日記本。
我扭頭看了看在飯桌上吃得無比歡暢,那些拿著塑料袋,打算裝螃蟹和後腿骨的婦人們,不由得搖頭,什麼也沒有說。
“你市芝婭吧!都這麼大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一個年級四十歲左右的婦人,走到我的麵前,然後對著爸爸的遺體鞠躬,我陪著鞠躬。
“董事長,您安息吧!”
董事長,我和月月對視了一眼,然後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婦人.
“您是?”
我開口,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婦人,婦人苦笑,然後看著我,她說:“我就知道你不記得我了,以前我是在你們家廠裏做車間主任的,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有想到那一場變故,會演變成了這樣,芝婭你節哀,對了你哥哥呢?”
我點頭,給她鞠躬,我說:“謝謝,他在隔壁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