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要是走了,我也會去陪著你去的,我們沒有了爸爸媽媽,可是我們還有彼此不是嗎?要是連你都沒有了,我一個人是不會獨活的。”
興哥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都要低沉,一聲比一聲都刺激我的耳膜和大腦,一張嘴湊上我的嘴,給我呼吸,和氧氣。
一滴淚落在我的臉頰上,滑入我的眼眶中,我的哮喘來得快,去的也快,可能是興哥早有防備,藥物他一直都隨身攜帶著,在我睜開眼睛,看到抱著我坐在甲板上落淚的那張臉時,我的心髒猛的停止跳動一樣,似乎是無法呼吸,又似乎是呼吸很不順暢,我想伸手,幫他擦去眼淚,但是我的手,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笑笑,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的媽媽不希望你這樣難過,她希望幫你幸福,她想要你快快樂樂的,現在他在天上看著你呢!要是她看到你這樣子,她的心,都會碎了。”
我使命的眨了眨眼睛,看著淚流不止,蹲在我身邊的齊夫人,她的眼裏有著的是哀傷和迷茫,還有心疼,神色。
我點點頭,卻是顯得那麼的無力,疲憊,月月紅著眼睛,伸出手,握著我的手,她說:“笑笑,我們不放棄生命,那樣是不對的,你想想,阿姨是多麼了解你的人,她在知道自己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時候,為什麼會想要看著你和興哥結婚,那是因為,她知道你和興哥是真心相愛的,她很清楚,要是她走了,你會活不下去,可是興哥那麼的愛你,你走了,他會不會活得下去,你們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你們能夠自由快樂,才是阿姨想要看到的。”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月月說的都是真的,也是對的,可是我就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媽媽沒有了,從此以後我看不到那個身影了,我也沒有了人生的寄托了,我一直都在以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為目標,我想要給她買大房子,我想要讓她住大院子,我想讓她陪著我一起看電視,想讓她給我做飯吃,可是這一切,這一切都將失去了意義。
興哥晃了晃我的肩膀,將我緊緊的摟在他的懷裏,將我的頭靠在他的心口位置。
他說:“笑笑,你知道嗎?我現在就隻剩下你和芝婭了,我已經完全的失去了質押的消息,可是你還是在我的身邊的,現在你就在我的懷裏,你是真實的,你是我摸得到,看的著的,你要是在我的懷裏就這麼去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抱著你的屍體,直接跳進這海裏去,從此之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們永遠也不會再分開了。”
我閉了閉眼,哭不出聲音,說不出話來,我的淚水將他那薄薄的黑色寸衫打濕了一大片。
“笑笑,你哭吧!哭出來了,我們就好好的過日子,我允許你傷心,我允許你難過,但是我不允許你自殘,你現在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愛人,我要守護你一輩子,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傷害你自己。”
我的眼淚掉的更多了,就算我明明知道,媽媽是在讓我有寄托,有責任,她害怕她走了之後,我會活不下去,就把我和興哥捆綁在了一起,可是現在,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媽媽,的離開,我同樣也舍不得興哥痛苦。
我輕咬舌尖,舌尖的疼痛讓我有了一絲的力氣,我重重的在興哥的懷裏點頭。
頓時就感受到了興哥的回應,他起身,抱著我往船艙走。
“張嘴,先把藥給吃了,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嚇唬我了,你知道,剛才我差點就抱著你跳海了。”
我點點頭,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聽,乖乖的張嘴,看著興哥忍著眼淚,一勺子一勺子的為我吃藥。
剛喝看兩口,眼睛就睜不開了,我使命的想要睜看眼,卻聽見她的聲音傳來。
“乖,這個藥你前幾天還偷偷給我吃過的,你乖乖噠的睡一覺就好了。”
我想要再說些什麼?已經睜不開眼睛,張不開嘴巴。
睡夢裏麵,我一度夢到一個場景,我在撒下媽媽最後一把骨灰的時候,哮喘發作了,興哥死死的抱著我,給我用藥,做人工呼吸,我的緊閉著嘴巴不張開,呼吸還有著那麼一瞬間的停止,興哥抱著我就要往海裏麵跳,被齊夫人和月月苦著求著給攔了下來,他甚至還被允打了一拳。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做這個夢,為什麼會在睡夢中回到這樣的現實,隻是我的頭很痛,痛得就像是即將爆炸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