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興哥靜靜的就那麼站著,我連時間都忘記了,急救室的醫生和護士總是進進出出,這樣的場麵也許是其家人經曆多了的緣故,他們誰都沒有上前去詢問一下醫生和護士,就那麼的站著,我看著他們顫抖得後背,看著他們緊握的雙手,我明白,那種痛,在心裏。
曾經的我也感受過,也盡力過,可是到最後,永遠都是那麼的無能為力,允的奶奶還在那裏哭泣流淚,我以前就聽別人說過,允的奶奶,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強人,一直都是說一無二,獨斷專行的人,要不是這幾年年紀大了,一直都在國外修養,估計齊家,到現在了都會還是她做主,我也知道,這一次肯定是因為思念的病才回來的。
看著這樣的一個老人,在這樣的場合傷心難過,我不動容那是假的,可是我的心裏會跟著痛,我給我自己唯一的解釋是,齊思念,他是我的表弟,曾經叫過我姐姐的人。
急救室的門再次打開,裏麵出來一個小護士,然後門又快速的關上,是一個實習生,她站在大家的麵前,張了張嘴,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她立馬就低下了頭,齊夫人的腳步倒退數步,是齊先生勉強了他自己,死死的站著,才能扶住齊夫人。
“護士,裏麵情況如何?”
和齊先生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勉強問出了一句話,小護士看了看大家,又在看了看允的奶奶。
“這位奶奶,對不起,您的傷心我們立理解,我們也知道您很難過,可是這裏是急救室,您的哭聲會影響裏麵的醫生對病人做出最有力的判斷。”
小護士說完了還不算,她指著齊思念的病房位置說:“病人的病房是VIP,你完全可以回去等消息,請在這裏等候的家屬不要再發出聲音了,謝謝配合。”
小護士並沒有走,她還走過去,和齊大夫夫妻一起將允的奶奶送回了病房。
我和興哥對視了一眼,我們並沒有上去和齊夫人打招呼,這個地方,還是要安靜一些的好。
“我想去問問齊大夫思念的情況,畢竟他也是我的表弟。”
興哥點頭,帶著我就往思念的病房走,VIP的病房隻能說算是比較清靜,但是隔音並不好,我們還沒有徹底走進去,就聽見了裏麵的對話。
“怎麼會配不上呐?怎麼會配不上,我在美國,把那父子二人求回來,就是來給我的的孫子配骨髓的,怎麼會一個的都不符合呢?你們說,會不會是醫生搞錯了,沒有好好的配啊?”
我和興哥對視一眼,可憐天下父母心,更何況,這個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奶奶,她的痛苦一定是不會比別人的少,看她那傷心的程度,和去求人的態度,我真心的為這個做奶奶的人,點個讚。
興哥摸了摸我的頭,給我無聲的安慰,他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因為我的奶奶從來沒有這樣的對待過我。
興哥說:“你看,齊老太太這麼的難過,我們回去吧!我們可以把齊誌允叫出來,問問齊誌允就行,這個老太太需要齊大夫的安慰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
如果在這一刻,我和興哥轉身離開,沒有聽到接下來的對話,那麼該有多好,也許我的人生,就不會再繼續添加一道痛苦,更不會在麵對一個比我以往都麵對的殘酷事實。
我想想也是,於是點點頭,可是下一瞬間,我想起了一個問題,剛才老奶奶說,從美國回來的人配型失敗,那就是說,思念的性命?是不是就真的就沒有了存活的希望了?
我不但想起了這個,我還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來,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血型,是的,我的血型。
我閉了閉眼,是的,現在我不但要找允了解情況,我想我應該對齊夫人和齊先生感恩,尤其是思念這個表弟,他是我的表弟,我不能見死不救。
“我們,我們不找允,我們去找齊先生。”
興哥的眼睛眯了眯,我知道,他這是在吃醋,我訥訥的伸出手,自己撕自己的嘴巴子,表示我錯了。
“走吧!我們去找他們,這裏就讓老太太自己安靜一會吧!齊大夫估計也難受,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不出生安慰一下老太太了。”
我點點頭,剛抬腳,就聽見了老太太的咆哮聲傳來。
“哎,我記得你們不是說已經找到那個丫頭了嗎?她呢?她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她的弟弟現在正躺在裏麵急救呢?我怎麼就沒有看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