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易小星看著那天窗露出的小小天地,露出無限的惆悵,語氣無不低沉的輕唱著易塵教給她的那首葬花詩。
碧羌在牢房外麵靜靜的聽著,好半天才才回過神來:“唱的真好。”
隻見牢房中,易小星渾身被鐵鏈捆綁,三個猙獰的鐵勾狠狠刺穿了易小星的琵琶骨和丹田,鮮血順著她的身體,慢慢滲入冰冷的地麵。地下,到處都是幹涸了的血跡。然而即使是這樣,易小星也沒有死去!
“你到了這裏來,是因為什麼呢?”易小星輕輕笑道,“支持不住了嗎?”
碧羌搖搖頭,眼神銳利如鷹,想要將易小星看透:“都已經這般地步了,你還是不肯說嗎?難道你非要讓整個妖族因為你而滅絕?”
“哈哈!”易小星忽然大笑,眼神中滿是複仇的欲望,“滅絕?不,我是要你為我父親和我陪葬,如果你現在自爆,我就會說出來。”
碧羌歎了口氣,他似乎絲毫沒聽到易小星的話,自顧自的說道:“妖族已經敗了,如果你還不交出地圖,不出一個月,這裏也會被攻下。我剛收到消息,嶽小樓投靠月華他們了。”
易小星麵露吃驚,不過很快就將這表情深藏心底,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你走吧。”
“其實我很好奇,你還是不是那個獅王。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不要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了,妖族這麼多數量,一個迷宮擋不住他們的。”碧羌說完,自顧自的走了。
沉重的關門聲從不遠處傳來,易小星忽然睜開眼睛,深深看了眼天空,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誰是誰了。”
……
自大戰之後已經過去十天,期間世界仿佛沉寂下來,但妖族和陰界大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
陰界大人看著手中兩張十字架地圖,將它們拚合在一起。那地圖仿佛有靈性一般,隻見一道金光閃過,兩張地圖瞬間合在一起,而地圖上的顯示也是一片模糊後變成了另一幅光景。
陰界大人是在一天前拿出地圖查看的,他回來後就一直忙於戰事,也沒怎麼關注地圖,畢竟它就在那裏,又飛不走。
而當他拿出來後,他才驚訝的發現,紅點顯示的位置竟然就在自己附近,他立馬尋找,最後鎖定在了子觀身上。
子觀看到陰界大人拿著地圖說明來意之後,立馬取出另一份地圖,並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它是我當時破開封印後第一個發現的東西,大人你也知道,我有收集紀念物的習慣。”
陰界大人並沒有責怪子觀的意思,從他的神情來看,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他隻是笑笑,收過了地圖,說道:“我知道,隻是這東西對我很重要。”
陰界大人仔細看著合成後的地圖,隻見那地圖分成了兩個版塊,一個寫著月華,另一個,卻是陽界。而那紅點,赫然出現在陽界中。
“沒想到這次的天元十方大陣竟然涉及兩個世界,真是有意思,到底是誰的手筆呢?難道是他?”陰界大人收好地圖,負手而立,“當初逃到陰界,本以為隻是一個意外,現在看來,一切都是被設計了。”
良久,陰界大人才脫離了思考狀態,大步朝著門外走去:“算了,還是先解決妖族,把魔族安定下來,到時候再去陽界走一趟。”
……
白雲皚皚,滾動於群山峻嶺之間,半遮半掩的山峰說不出的飄逸,隱隱透露一股人間仙境的美妙。
“他真的在這裏?還真是選了個好地方,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裏呢?”泰坦坐在沈青的肩膀上,看著眼前的美景,發出一聲感歎,“還是說變小了以後才會看到世界的神奇?”
隻見一座高聳的山峰上,晃動著四個黑點。那山峰也是生的奇怪,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下,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劍,直插雲海。
“人的位置高了,慢慢就會忽略一些真正美的東西。好了,休息了這麼久,我們繼續吧,他就在山頂。”易塵說著,將沙暴往身上送了送,免得他掉下去。
“這麼陡峭還叫山?叫懸崖還差不多,你們爬吧,我就躲在你們身上,也剛好欣賞一下美景。”泰坦說著,就跳進了沈青的衣兜。
眾人也不在耽擱,易塵雙手搭在峭壁上,再次攀登起來。
太陽漸漸露出它的微笑,絲絲縷縷的金光灑在雲海,仿佛為雲海穿上了薄薄的金縷玉衣。泰坦看得正癡迷,忽然上頭掉下一塊石頭,和他擦肩而過。泰坦泰坦嚇了一跳,朝著上麵就開罵:“喂,上麵的長點眼,下麵還有人呢,砸死我倒沒什麼,但你砸到沈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