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長期不在家,有時候我們出去玩就成雙成隊的,當然會有很多人在我們身後指指戳戳,一開始我還難為情,久了也就習慣了。再說他回來也很少靠我,他在外麵早就找了個小美女,就是那個手裏有無數活兒的老大的小妾。但逢年過節,我們還會裝作恩愛夫妻的樣子一起回鄉下。在得知我和黑三好上之後,他也就公開了他和那個小美女的關係,以前還隱瞞著我。有一年中秋他回家來,晚上我和黑三一起出去吃飯後回來,被他逮了個正著,我想:幸虧不是在床上,如果兩個人在床上被逮到,他們一定會打起來。那天晚上,我回家後,他就喊我上車,他氣衝衝的載著我,說要把我撞死。我說撞死就撞死吧,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人死。你在外麵這麼多年有人,我能容忍,我有人了你就不能容忍,他說我和他不同。狗屁道理,男人能出軌,幹嘛女人就不能出軌。他把車子開得歪歪扭扭的,真要把我撞死的樣子。後來兒子來了電話,讓這個混蛋腦子靜了下來。後來他就載著我回去了。男人真要麵子,我和黑三好這件事,老家人很快就知道了,而他在外麵養小妾的事,一直隱瞞得比較實在,隻偶爾和他一起打工回來的人會說說。可是男人犯錯誤就是應該的,而女人出了差錯,就是千該萬死。總之這麼多年,我也想開了,從我跟他私奔這件錯事起,我的名聲就毀了。我的人生就徹底錯了下去。我還在乎什麼。”她麵對著天花板。“我還在乎什麼。”她重複說。
“那後來呢。”吳文問停止訴說的紅豔。
“後來,再後來黑三也不要我了。他舅舅是財政局什麼副職。因為挪用公款進去了。黑三的生意一落千丈。以前來吃飯的多半是公款吃喝,現在上麵管得嚴,再加上照顧他生意的那些朋友也聞風不來了,所以飯店很快開不下去了。本來那個地方比較偏僻隱秘,主要做有錢有勢人的生意,他們一不來了。就沒有人來了。那個地方又適逢拆遷,所以飯店就關門了。生意不好之後,他來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少。有一天一個來理發的女人告訴我黑三的情人又不是一個,現在他又和一個年輕的好上了,在別處又開了一家飯店,是那個女的幫他找的地方。聽說那女的年紀輕輕就非常能幹,很有人脈,黑三是合夥和她開飯店,具體事物黑三打理,她就從中取利。聽說在其他地方這個小女子還開了一家大賓館。她肯定很有背景,要不年紀輕輕會這麼能幹,來理發的女人判斷說,連黑三都要靠她。她肯定知道我和黑三的關係,來給我提個醒的。一開始黑三還會半月兩月的來找我一次,現在已經徹底看不見人影了。我隨他這麼多年,嗬嗬,情分說沒就沒了。還是錢比人重要啊。”
“老公也來落井下石,上次回來就是跟我攤牌離婚的。兒子已經長大,讀院校了。他也不用擔心了。那個老大反正情人多,少一個也不要緊,他們剛好湊成一對,這些年,聽說他們從老大手裏拿過不少活兒,掙了不少錢。他要和我離婚,這麼多年我們形同陌人,還不是和離婚差不多,現在回來要和我正式離婚。肯定是那妖女指使的,那個妖女很厲害,還經常打電話羞辱我。我真有些怕她,她做小妾是天經地義的,給老大做小妾,給我老公做小小妾,居然來指責我做黑三的小妾,罵我不要臉,不是人,做了這麼多年廢人,反正我做過的事,老公都和她說了,她都知道,千方百計打電話羞辱我,無非想激怒我,讓我主動提出和老公離婚。以前我不想離,現在也想開了,離就離了,在一起也沒有意思,一步走錯,百步難回。我這一生命運也真夠悲慘的。到老了,還要被人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