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3)

呆呆的倚在床沿,望著窗外發白的天空,白的嚇人,好似任信煞白的無血絲的麵容,憔悴不堪,任信試圖緩解,卻是一點兒作用也不起。

春天嗎?這是盼望已久的春天嗎?為什麼較之那個裝滿陰霾的冬季來的更加令人不寒而栗呢?小信好想撥開天去,瞧瞧那曾經的一抹藍意究竟淹沒在了何處。小信盡力地支起疲憊的身子,走進那狹小悶熱的衛生間,踮起腳尖,輕輕的擰開浴頭,任由冰涼的水淋著,手奮力的揉搓自己的肌膚。為什麼這個世界偏偏將它最醜惡的一麵暴露給小信,為什麼……小信不住的問自己,一遍又一遍,向老天申訴著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任信抱著顫抖的身軀,緊緊抓著雙臂蹲下,淚水爬滿了臉頰,甚至忘了拭去。又是一股洪流湧出,我到底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辦?任信像一隻迷茫的小雁,因貪玩忘了去南方的路,就在那個昏黃的傍晚,被獵人一槍打下,在墜落的半空中奮力的滑動著翅膀做著徒勞的努力,卻無濟於事。

空氣裏隻有水流嘩嘩的聲音,身體的痛已經漸漸舒緩,心卻痛的窒息,仿佛早已失去知覺,已分不清那是淚水還是浴珠,任信淡淡的止住淚,站起身,擦開模糊的水汽,撫摸著鏡中蒼白的自己,冷笑出聲,多不堪哪。任信,不再是任信了吧。

NO.1

雨過天晴就像是魔法師的白鴿,給落寞的人內心些許慰藉。

陽光不那麼濃烈,卻刺得小信生疼,速速的抱了書回了教室,就像避開一切傷害自己的“東西”,靠著牆邊的座位坐下,翻開課本,拿筆做著永無止境的演算。任信總是樂衷於一個人奮鬥,單槍匹馬的作戰是她一貫的作風,卻總是勝多敗少,因為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叫“學霸”的族類存在,而每個學校也總有那麼幾個“天才少年”,不巧的是,任信就是其中之一。

班上的流言蜚語又起了。定點不定時。

“哎,你曉得嗎?裴源和天陽在一起了,我還看到他們手牽手逛街呢!”女生好像挖到了一個大新聞。

“我怎麼不知道啊?他們在校園裏也敢這樣啊?真是膽大包天啊。”女生大聲的嚷嚷著,生怕別人不知道。

“切,這有什麼的,學校裏情侶多了去了,又不差他們一對兒,校長算什麼,老師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再說了,校長又不是他們爹媽,管得著嗎。”滿嘴的不屑。辦公室的校長狠狠的打了個噴嚏,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

“說的也是,對了,前幾天,我看見一件事兒。”又一個聲音響起,此起彼伏的八卦永遠是女生話匣子打開的捷徑。

“什麼什麼,快說快說!”八卦總是比任何消息都傳的快,也最容易被人們所接受,尤其是閑得無聊的女生。

“袁華和露飛在一塊了,還勾肩搭背的呢,就在學校的小花園那兒,還有好多人都看見了呢!”

“你這不廢話麼,他倆早就那個了啊,還用你告訴我?真是孤陋寡聞!”似乎是得意的撇嘴議論著。

聽到這,任信都保持著驗算的姿勢,隻是心底在冷笑。女人,就是麻煩的源頭。

“哎,你們不知道了吧,我昨天還看見了一件事哦,說出來保準嚇死你們!”女生不經意的瞥了眼角落裏的任信,似有所指。

“什麼事啊,快說。”女生們窩成一堆,顯得緊張而激動。

“昨天啊……白天的時候,我看見任信和一個猥瑣的大叔進了一個人少的小巷子,那個大叔還摟著她呢!不曉得倆人要做什麼喏,我很好奇呢。沒想到啊,我們的班長今天還能這麼平靜的坐在教室裏看書,真是不可思議呢!”說完又朝任信瞥了瞥,小信感覺灼灼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投在了自己身上,呼吸緊張的停滯了兩秒,但表麵依舊平淡如水,仿佛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