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謙的自白(1 / 2)

且不說這邊任謙的病情漸漸穩定下來,有李嫂的照料,還有一個護工的看護,也還算無礙,隻是另一頭任信和西文的情況卻是不容樂觀了。

西文倒是沒什麼大變化,竟然分班被分到和任信一個班,自然是沾沾自喜得意非常,看著漸遠的任信和任謙,西文似乎也意識到什麼東西變質了,但又說不上來,而且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混日子,也是就這樣過來了。可謂是輕鬆之至啊。隻是苦了任信,終日在掙紮中徘徊,在任謙和任建國,母親和左阿姨之間糾結,噩夢較之之前更加頻繁,加之任謙的消失而使煩躁冷漠的情緒有增無減,但是日子還得過,考試還得考,自己若是因此而拖了成績,倒是得不償失了。沒有辦法的,也無可抑製的強撐著學習,終是擴不散眉宇間的陰霾,最終也病倒了。隻是這個病似乎和任謙如出一轍的相似,隻是卻比任謙好了許多,因為它可以選擇。

可這一切看在西文的眼裏卻又是另一回事兒了,自從任謙和任信分道揚鑣以後,似乎任信更加的冷漠,難以靠近,而且,臉上永遠掛著蒼白與生人勿進,隻是,這是怎麼了,經常看到她在午睡的時候身子不自覺的顫抖,然後喃喃自語,直到驚醒,然後又是旁若無人般的一帶而過,仿佛又什麼都沒發生過,這倒叫西文無從開口了,也許是看出任信最近一段時間的情緒不太穩定,類似於母親更年期發作時的樣子,所以也就乖乖得閉了嘴巴,沒事的時候不再去找事兒,想辦法騷擾她了,因為她那冷漠的樣子隻會讓西文覺得自己像個小醜般任人把玩,反倒沒趣。

那是一個普通的午後,和以往一樣的普通,卻靜謐的詭異。任信呆呆的坐在屋子裏,卻什麼都不做,既沒有複習功課也沒有午睡,隻是那樣的發著呆,腦中似乎閃過許多零星的片段,熟悉而又陌生,想伸手觸及的時候卻又像亂了一地的拚圖,無法還原,真是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還有那些場景為什麼明明很熟悉,卻又記不起在哪裏發生過,還是那隻是自己的夢,亦或是自己曾經經曆的?任信不知道,這一刻的她眼神裏透出迷茫,似乎連對世界的那一絲冷漠也被掩埋殆盡,隻是為什麼會這樣?用力的搖了搖頭,發現那些場景依舊像水汽一般浮在空中,不停的放映,卻是真的記不起了,任信就好像看著一個故事般,將他們一一串聯,然後打散,再並聯,然後裝回腦海記憶深處,隻是,不是自己的,自己無法承載,就這樣,任信渾噩的像失去了什麼一般,又說不出來因果,隻好這樣先待著了。

就這樣迷惘了一些時日,直到有一天有一個陌生的男孩來找自己,好像在那些個片段中零星有出現,隻是記不起名字,任信看他朝自己望來,隻能歉意的笑笑,她似乎也不好意思告訴別人她記不起人家的名字了,可是,又不可以裝作不認識,隻能靦腆的笑笑,隻是那男孩在看到那抹笑的時候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實在是不明所以。

“你怎麼了,任信?”任謙大病初愈,第一件事就是回來看看她,也許她並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也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讓她來關心自己呢。自己隻是……她的哥哥而已。

“…”一臉的震驚,原來他認得我,可是該怎麼和他說,難道和他說我不記得他是誰了嗎?

“沒,沒事。”任信看著他朝自己走來,結巴的說道。

任謙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但又不是冷漠的陌生,更不是憤恨的陌生,而是真的很陌生。她,怎麼了?

“沒事就好,我隻是來看看你。”任謙雖然狐疑,但也隻得這樣,看來得找人調查一下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的話我就進去了。”任信不自然的說道,還好他沒說什麼,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好。”簡短的回答,然後望著她嬌小的身影進了教室,何時,我們竟然變成了這樣,連對話都是如此的生疏,這樣想著,心口又是一陣疼痛,何時自己的身體虛弱成這樣。撫了撫胸口,離去。

這一切都落入一個人的眼中,直到任信進了教室,那道光線才匆匆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