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保持交流的同時,一部分計算力就已經對這個未知存在的話語展開了分析。
首先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個存在是一個機械文明,因為它說和華夏是同類。
其次,這個存在的文明等級不會低。連小宇宙在它眼裏都好像是低級科技,想來它的科技水平不會低到哪裏去。華夏估計至少也在七、八階以上,甚至更高。
再次,這個存在似乎快要死了。華夏雖然不知道它說的“火種”是什麼東西,但是從它的隻言片語中還是可以很明顯地聽出來,這個存在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最後,這個存在似乎對自己預謀已久,那麼它的目的是什麼,這個目的到底是損人利己還是兩者雙贏?
當然這些推測都是建立在交流信息的真實性基礎之上的,而就目前得到的信息,華夏還不能斷定這些信息的真實性。要證明這些信息的真實性其實也不難,隻要多問一些問題,找到其中的邏輯矛盾就可以了。
哪怕隻有一個邏輯漏洞,這個未知存在的話就不可信,於是華夏繼續道:“你先等等,你說一千三百年前就注意到我了,那麼能不能說說那時候我在幹嗎?”華夏心裏很明白,要準確算起來,一千三百年前,自己還沒到達孤島星係,而這個存在之前說在另外一個恒星係的時候就注意到自己了,這似乎時間上有出入。
延遲了四秒鍾,那個恍恍惚惚的聲音在華夏的腦海中響了起來:“一千三百年前你距離那個星係的恒星還剩三百億公裏,後來你是跳船進入那個星係的。”
事實的確是這樣,於是華夏又問道:“那個星係的情況能描述一下嗎?”
“我知道你是不相信我,這個不怪你,在宇宙中,對於兩個陌生的文明來說,最最難以得到的不是對方的財富,也不是對方的科技,而是彼此的信任。”那個聲音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呃,扯遠了。你上一次所待的星係,以現在這個星係為參考的話,應該在天球的西南麵,距離大概十點五光年。整個星係隻有一顆黃矮星、兩顆行星,其中一顆是氣態行星。你在那個星係進行了三次被動戰爭,第一次是與等離子球,第二次是與二階異獸,第三次是與星際海盜。”華夏問了一點,這個存在回答了一大堆,生怕華夏不相信似的。
越是這樣,華夏就越不放心,這就像陌生人主動給你糖果吃,越主動越不敢吃,很可能這個糖果裏麵就藏著蒙汗藥。
“你說那個巨大的球形空間是在原子內部,那麼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實現這一切的?”
“這是空間維度的問題,也就是說,空間大小不是絕對的,不同的維度下,大小相差很大。隻要能量足夠,把粒子蜷縮的另外維度釋放出來,原子也可以成為一個世界。當然其中的技術細節,你的文明等級太低,說了也不會明白。”這次的反應很快,幾乎是一瞬間,華夏的腦海中就出現了答案。
“那之前撞擊機器人的那團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殘影是什麼東西?”
“那是原子核,它的出現是隨機的、不連貫的,某一時刻有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但是從概率上來說,出現在原子中心位置的幾率要大一些。現在你的機器離開了原子中心,所以被撞的機會大大下降了。
“我還有問題,你說我們是同類,難道你也是機械文明?”雖然有點明知故問的意味,不過華夏還是想確認一下。
“是的,這也是我注意你的原因。”這個聲音有氣無力道:“我的能量不多了,我感覺我的火種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熄滅,所以有其它問題就讓我們長話短說,為了完成我們之間的信任,我會盡力的。“
這樣的口氣的確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但是這並不能證明它說的一切就是真實。在地球時代,一些乞討者那樣子也非常可憐,可是最後證明隻不過是演技好而已,華夏暗忖著。
“你說你是機械文明,可是我看不到你有任何實體存在,難道機械文明可以脫離載體而存在?”
“我沒有脫離實體,這個原子就是我的載體。原子並不是單一的,其中包含了各種粒子,而粒子之間有相互的運動狀態,我僅剩的一點點火種就寄居在這個原子中的粒子量子態中。”
沒有邏輯漏洞,華夏問到現在,這個未知存在的回答至少在理論上是說的通的,但是現在沒有漏洞並不代表接下來沒有漏洞,那就接著發難。
“你說你在逃亡和躲藏,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