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念並未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停了一會兒,咬著牙,強撐著從地上爬起
,還未站穩,膝蓋又傳來一陣刺痛。
“唔”。該死的,蹲太久腿麻了。
正當她搖搖晃晃又要跪下去時,腰上忽然一緊,發軟的身子被人圈進懷裏。
“兩次了”。冷風拂過,她隱約聽到南宮翊不屑的冷哼,然後身子一輕,自己已被他抱起在懷裏。
雪還在繼續下,漫天雪花如飛絮,迷離了人的眼,被南宮翊抱在懷裏,花念念也不掙紮,靜靜的看著天上垂落的雪花,睫毛有一下沒一下的扇動,她突然覺得好無力,這裏有很多她不能打破的規矩,不像在孤兒院,可以說不,雖然不會被接受,但至少可以說出口,而在這裏,她根本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她的生命如同螻蟻,被那些翻手是雲覆手是雨的人隨意踐踏。
沉而有力的心跳貼著耳蝸傳來,疼痛似乎在減緩,眼皮越來越重,視線也開始模糊不清,南宮翊薄唇一張一合在說什麼,她聽不清。
淡淡的清香繚繞在鼻尖,花念念睜眼時,南宮霖就伏在她床沿邊上,黑發如墨鋪了一背。
打量床旁邊的擺設,這裏儼然是清雲園中少爺的屋子。
原來她已經回來了.
不對,她怎麼回來的.
想起下午的事花念念不禁又膽寒起來,少爺該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趴在床沿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花念念嚇得往床裏一縮,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被扯裂“嘶.”她疼得眉頭深深蹙起,但還是緊盯著如玉之人緩緩抬起腦袋,五官都僵硬了。
“花菱,你醒了,身子可還有哪裏不適?”一醒來就看到床上人兒睜著一雙大眼緊張的盯著自己,南宮霖被弄得一頭霧水,笑著揉揉她的發,溫潤的眸子下意識落在她左肩“怎麼了?可是傷口又疼了”。
燭光下那張秀美出塵的臉,較之白日,更加溫柔,可花念念卻看得心口一疼,垂下眼睫盯著覆在自己身上的錦被,許久才開口“少爺.我.是怎麼回來的?”
問完,才發現手心裏已浸了薄薄一層汗。
“你忘記了,你在離宿院和紫霜發生爭執,被她推下台階摔傷了手臂”。南宮霖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花念念愣了一下,僵硬的麵部總算柔緩一些,但還是認真的注視著南宮霖的表情變化,裝作恍然大悟“啊?是.是這樣,是四少爺說的嗎”
“嗯,是四哥將你送回來的”。南宮霖似乎不想說太多,拉起錦被蓋住她的肩,朝門外喚了一聲“若若”
若若立刻捧著碗進來。
“菱姐姐該喝藥了”。
青瓷白蓮花碗裏濃稠的藥汁散發著難聞的苦味,花念念右手接過碗,豪邁的一口喝光。
苦藥算什麼,隻要能活著,每日看著床邊的男子,一切皆是美好。
“很苦吧”。看著她難受的蹙起眉,南宮翊亦跟著蹙了蹙眉,變戲法的從身後端出一碟蜜餞,拈了一顆喂到她嘴裏。
甜香很快淡去口裏的苦澀,一顆蜜餞吃完,花念念便沉沉睡去。
“少爺,菱姐姐中了合歡散”凝視床榻上熟睡的女子,若若小聲道。
“是四哥給她下的”。南宮霖撫開貼在花念念臉頰的細發,清絕的臉上是一副早就知曉的表情“能解嗎?”
若若搖頭“合歡散雖然不會致人性命,卻因為能控製中毒的次數,而變得十分難解,而男女合歡.是最快的解毒方法”。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