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裏女子宛如芙蕖的清雅容顏上,一雙鶴眼似月光灑進蓮池耀耀生輝,令整張臉都看起來美麗而不凡。
若若將最後一縷發絲綰好,然後看著鏡子裏映出的美麗容顏滿意的點點頭“嗯,我的手藝越發精進了,不錯,真不錯.”。她雙手按在花念念肩上,揚起嘴角對鏡子裏的人笑笑,臉頰貼近鏡中人“菱姐姐,真是個大美人兒”。
外麵正在下小雪,少爺要去雲春樓見朋友,而她被若若派去隨身伺候少爺。
外麵南宮霖等在簷下,看著花念念出來,眼底露出些許讚賞之色“很好看”。他笑,側身而立時能看到如瀑青絲乖巧的貼在背上,欣長的身子雖然瘦弱,卻脊背挺直,宛如一棵青鬆屹立不倒在風雪之中。
念念耳根一紅,接過若若遞來的傘撐在南宮霖頭上。
“你手剛好,還是我來吧”。南宮霖微笑,體貼的接過傘。
花念念抿唇,沒有說話,心卻砰砰亂跳。如果說她前十八年被父母遺棄是為不幸,那現在,就是她美好生活的開始,有喜歡的男人在身邊,她感覺無比的幸福。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漫步在雪花紛飛的王府中,白衣女子時不時抬頭看向撐傘的青衣男子露出滿足的笑,而她每次抬頭時,青衣男子都會側頭看她,同樣是溫柔淺笑,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遠遠瞧去兩人就像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和諧而美好。
他們身後不遠處,嬌俏女子站在一叢芙蓉前,手裏擰著一個精致的食盒,盒上雕花,貴而不俗
“賤人,賤人”。女子秀眉緊蹙,瞪著白衣女子的背影,狠狠罵道。花容月貌的臉上因為怒氣漲得通紅,羸弱的雙肩氣得一抖一抖。
那個下賤的女人竟敢接近霖哥哥,果然不夠安分。她泄憤的將食盒往第上一扔,食盒傾倒,裏麵精致的點心滾了出來,灑了一地。
看著地上親手做的點心,再看看被油燙傷的玉指,南宮萱惱火的扯過麵前一朵開得正豔的粉色芙蓉,五指收緊,狠狠揉進了手心。
敢勾引霖哥哥,她一定不讓她好過。霖哥哥是她的,隻能是她的,扔下手中殘敗的花朵,女子一角踢開錦盒,轉身朝外院方向跑去。
風雪漸大,地上的點心很快被雪淹沒,徒留食盒安靜的躺在白茫茫的一片白雪之中顯得尤為孤寂。
衛城正街上商鋪林立,一條寬大的白石大道從中切開,將繁華的正街一分為二,左邊酒樓,古玩玉器,珍惜字畫,右邊花樓,胭脂水粉,綢緞莊子,可謂是食佳,物美,人更媚。
快要過年了,家家門前都掛起了兩個圓滾滾的大紅燈籠,紅紅火火的,看起來十分喜慶。
花念念坐在馬車裏,清淡的香氣從小幾上的圓鼎香爐裏飄出,舒緩了緊繃的神經,她朝窗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澈下掀簾的手,坐正身子看著對麵閉目養神的南宮霖輕喚一聲“少爺”。
南宮霖未睜眼,掀了掀唇角,算是答應。
“少爺.”花念念又喚了一聲,兩個小手緊張的扣在一起,她接下來要問的話關係到六小姐,雖然她是一百二十個不願意再提起那個嘴賤的丫頭,可是她答應了方慧.
花念念又鼓了鼓勇氣“少爺.你”。
直到南宮霖睜開眼,疑惑的打量她,她都依舊保持著嘴唇張開的動作,沒有發出第四個音,倒是小臉憋得通紅。
“我怎麼?”南宮霖看著她笑,溫柔的眸子似一卷細紗纏進她的心裏,花念念原本努力平複的心情又開始變得不平靜,胸腔當中仿佛有萬千隻馬兒在奔騰,跳啊跳啊,撞擊著她的心口,一下一下。
幹嘛在這種緊張的時刻這樣專注的看她,她會沸騰,會想要撲倒好不好。
“那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