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的速度有多快呢?
也許隻是生死之間。
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被被南宮翊置於身下。
他抱著自己滾了幾圈,壓倒一大片綠草。
她顫抖著眼睫看過去。
方才站過的地方,那支箭斜斜插在土裏,箭羽還在微微抖動。
她差點就被那支箭射中。
一想到這樣,就後怕得厲害。
而最害怕的,似乎不是她。
南宮翊環在她腰間的手在發抖。
從那支箭上轉回眼,她俊美的眉眼映入眼簾。
那雙極美的眸子,此刻蘊含著憤怒的風暴。
原來,他生氣了。
甚至,氣得發抖。
頓了許久,他啞著聲音道“你沒事吧!”顫抖著手指撫上她的臉,將她樓進懷裏。
他摟得極用力,仿佛要將她勒進骨肉裏。
她感覺到他的呼吸撫在頸項。
熱熱的,很急促。
那是一種緊張的感覺。
腰被摟得有些疼,想說些什麼,但南宮翊已抱著她站起,鬆開她,隻單手牽著她與她十指相扣。
像相愛的戀人,如此便是一生。
可,現在,她們是在生死關頭。
對麵的小道上站了一些身著黑色勁裝的人,那些人黑巾蒙臉裹頭,包得密不透風,隻留兩隻眼睛在外麵。
肅殺之氣。
對,他們身上有很濃烈的肅殺之氣。
是那種要將你帶進死亡的肅殺之氣。
她緊張得縮了縮脖子。
南宮翊似察覺到了,側首對她彎唇“別怕,有我”。
昨夜,他也是這般說,然後替她解了圍。
她現在,也願意相信他。
“恩”。她重重點頭。
他狀似無奈的揉了揉她的發。
轉過頭麵向黑衣人,臉上已換了那染著邪氣的笑“他竟如此迫不及待?”
“四少爺,你活了二十年,也夠了,就讓我送你上路吧!”站在最前麵個子頗高的人似乎不願廢話,拔出長劍,就要指揮身後的黑衣人。
“慢”。南宮翊抬手,瞥了一眼花念念
“此事與她無關,放她走”。
銀色的劍鋒在雨裏散發著懾人的寒光,她被晃得頭暈,艱難的睜著眼,便聽那人道“原本隻是送你一人上路,可是主人改變了主意,她也一同前往,如此,也算成全了你們”。
說著一揚手中長劍,身後的黑衣人全都拔出劍朝她們砍去。
南宮翊隻來得急說出一個走字,就拔出腰間軟劍,迎上了黑衣人。
劍光四射,驚起山裏的鳥兒飛上天空。
雨還在下,花念念跑在在雨裏,已經成了水人。
衣服濕濕的貼在身上,又跑了幾步,忽然身子向前一傾。
她直直的撲在了泥地裏。
泥水濺髒了,手心也被石子擦破了幾處。
“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原來,你不叫齊靈,叫花菱”。
“菱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看著手中被雨打濕的五色花。
竹青那夜的話猶似在耳“少爺,這些年,很苦,花菱,你別傷他”。
“少爺,此生隻愛過一個女子”。
南宮翊。
長睫垂下,遮住了下眼簾。
他用自己牽住那群黑衣人。
而她卻跑了。
縱使對他無情愛。
她也.
她做了一個決定。
將五色花栽種在一顆樹下。
往回走。
原來,方才她跑得氣喘籲籲也隻是上百步而已。
打鬥聲又近了,隻是聲音弱了許多。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那些人的屍體。
溝壑裏充滿了人血,雨滴在上麵,將血溶得淡了一些,但很快又有新的血流進,充盈那溝壑。
那樣的場景猶如修羅場,她臉色泛白,故意別過臉去不看。
目光落在纏鬥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
南宮翊受了劍傷,明顯要吃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