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映在窗柩上的雕花上,顯出一抹孤寂。
攬月閣裏,女子虛弱的聲音響在內室“太好了.太好了”。
屏風之後的床榻上,女子發鬢鬆散,原本秀麗的五官憔悴得隻剩下蒼白。
她一手拽著膝上的錦被,一手伸出帳幔,迫不及待朝外麵喊道“清水,我要喝藥,我要快些好起來”。胸口因疼痛而劇烈起伏,她卻像沒有痛覺般,瘦如骨柴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有些緊張“我這個樣子太難看了,阿翊看了,一定不會喜歡”。
說著,又撫上自己已經平坦的小腹,眼眶蓄滿淚水。
一身白衣,長發披散,眼圈發紅泫然欲泣的摸樣,像含恨的女鬼,很是嚇人。
“太好了,這個孩子總算送走了”。她喃喃念道,念完笑起來,整張臉扭曲成詭異的摸樣。
然而笑著笑著,又哭了,捂著心口,咬得唇上都溢出了血珠,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孩子啊.娘對不起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綠紗裙女子端著托盤進來,看著床上幾近癲狂的女子,坐在床邊將她樓進懷裏,淚也落了下來“夫人.你這是何苦,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你為什麼還執迷不悟”。
為了他,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設計,素素,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女子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猛得推開她,跑下床去。
她剛小產,虛弱極了,走了兩步便身子一軟,跌跪在地。
清水驚呼一聲,也顧不得撞上床柱的額頭,上前扶住她。
殷紅的血染在白色的裏褲上,她痛得蜷縮成一團,手費力的攀上清水環住她的手臂,捏得骨節泛白“值得的,為了他,做什麼事都值得的,要是沒有他,我早就死了,即便是他要我去死,我也不會說一句話,清水,你.可懂?”
她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動,淚順著眼角流下,終究濕了鬢邊的發。
“好,我知道了,去床上躺著吧!養好身體再說”。
***小斑馬***
第二日,天不見亮,王府裏就開始準備。
洗刷地板,打掃王府各院,仿佛恨不得將王府翻新一番。
木窗俱閉的房間裏,花念念躺在床上,被攆捂頭,痛苦的滾來滾去。
昨晚哭了一夜,她方才才迷迷糊糊睡著,還沒入夢,屋外就響起掃帚掃地的嘩嘩聲。
掃就掃把,你潑水是個什麼事兒。
忍無可忍,她從床上做起來來兩手用力捶在被攆上,發出砰的一聲。
“有完沒完啊!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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