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在月光中悄悄推門進來,在房間中站了一會兒,走到床邊,打量床上被夢魘控製住的女子,冰冷的麵具罩住他的臉,唯有一雙眼睛透著深幽的光澤。
花念念從夢中驚醒,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
月光從未閉合的窗戶投入,可以瞧見她滿額的汗水和微白的小臉。
不知為什麼,她最近總是夢到南宮翊倒在血泊中.
一道冰冷的男聲強硬的打破沉靜闖入她耳裏“你醒了?”
聲音很是低沉,帶著沙啞,就像喉嚨被損傷的人在說話,讓人聽著都感覺很費力。
半夜自己房間突然多出一個人,還是那樣冷幽幽的聲音,任誰聽了都會害怕。
她剛要尖叫,那人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你不是要見我,怎麼,我來了你卻要喊?”
花念念去抓枕邊發簪的手一頓,撥開嘴上冰涼的手“你是他們的主子?”
男人看她一樣,算是作答。
“有什麼話快說”。男人背過身去麵向窗口的方向,語氣很是不耐。
花念念看著被月光籠罩的他。
挺拔的身姿,如絲綢般順滑的長發,渾身如同被冰雪覆蓋浸著冷意。
像個會移動的冰窖。
她披衣站起來,手裏多了支玉簪。
男人冷笑“你以為,你能傷得了我?”言語裏全是諷刺之意。
她略為吃驚,這人沒轉身也知道她的動作。
依舊握著那支玉簪不放,嗓音抖了又抖才穩住“我自然傷不了你,這樣我至少能夠心安”。
反正他也知道,她再藏著掖著也沒用,不如坦誠。
男人冷哼一聲“帝憐公主倒是實誠,那公主有何話要與我說”。
“我想知道,你因何擄我來,打算什麼時候放我離開”。
男人轉過身,因為逆光,她看不清他眼裏的神情,唯有那一方麵具透著寒冷,讓她無聲的退了一步。
他靠近她,直到她從新坐回床上,緊張的用手撐著身子。
嗬嗬的笑聲從男人喉嚨裏傳來,像刀劍劃過地板,很是刺耳“我為何擄你來,因為你是帝憐公主”。
他像沒有回答一般,把問題丟回給花念念。
“那.如果我不是帝憐公主呢!”花念念說這話時手臂都在發抖。
如果不是,他是不是就會殺了她。
“不是?”男人發出疑問,聲音輕了些許。
花念念卻聽著心裏發毛,緊張的聽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男人冰冷的手指劃過花念念因為害怕而泛起雞皮疙瘩的頸項“如果不是”。他手指從左劃到右側,做出一個割頸的動作“那你便沒有任何價值,沒價值的人,櫻花樹下,是他最好的歸宿”。
剛才那一劃,她已嚇得汗濕衣襟,現在又聽他這樣說,擺手道“啊,哈哈哈.我是帝憐公主,當然是帝憐公主,剛才隻不過給你開個玩笑.別當真,千萬別當真”。
“是麼?既然公主這麼有閑情逸致開玩笑,明日便和斕她們一起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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