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幽幽的琴聲從小徑傳來,碧綠的青石板如同被雨洗刷過,潔淨如新。
道旁兩邊是斑駁的白牆,白牆盡頭,一方院落,滿園芬芳。
院裏,白衣女子坐於樹下,麵前一架七弦琴,指尖輕勾,帶出曼妙的音符。
廊下,藍衣的務看著院中撫琴的女子兩眼發光,撞了撞黑衣的祁“這女人是誰,摸樣倒是好看得很”。
“嗯?”
被務一撞,頭抵著廊柱發呆的祁稍稍回過神來,狐狸眼輕輕一瞟院中的女子“她自稱是主子的夫人”。
“夫人?夫人不是之前那丫頭?”務不解的撓著腦袋。
祁勾了勾唇“看來你還不笨,走,進去看主子”。
務回頭看一眼撫琴的女子“那她呢?”
“她願意呆著便呆著吧!一切等主子醒了再說”。
一曲終了,白素素收回撥動琴弦的手,一滴淚砸在琴案上。
回想睿親王府被抄家前一夜發生的事,她不僅潸然淚下。
那一夜睿王爺親自到她的院子遞給她一張婚書,說是補償她和南宮翊。
盡管她已不是未出閣的少女,依然讓她以正妻的身份嫁給他,並告訴她南宮翊失蹤的事,讓她連夜出府去尋。
當時她被突來的喜悅衝昏了頭,對睿王爺的話深信不疑,連夜出府。
結果令她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二日清晨,睿王府的人以叛國之罪全都入了帝都天牢,而流水頂替她的位置在被押往天牢的途中因為出言不遜被人亂棍打死。
素手伸進衣袖取出一張紅色的紙攤開在掌心。
上麵自己娟秀的小字和南宮翊龍鳳鳳舞的大字並排在一起。
從此以後,她便是他的妻。
清水,你看到了嗎?我是她的妻了。
****小斑馬****
藥香緩緩滑入鼻尖,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子睫毛顫抖兩下,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念念”。手被人握住的同時,溫暖的感覺立刻包裹住全身。
花念念側首,這才發現,自己被南宮霖抱在懷裏,兩人皆合衣躺在床上。
心裏一股怒氣陡然衝上大腦,但一想到南宮翊還被關在暗房裏,立刻又壓了下去,假裝
揉揉眼,打量周遭的環境,手自然的撫上自己的肚子,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
南宮霖聞此,眉心一簇,快速的別過臉去,從床邊的小幾上端了一個玉碗過來,再次轉過頭時臉上已換了溫柔的笑“念念先喝藥吧!”
“藥?”花念念聞著那股苦澀的味道,立刻就緊張的盯著南宮霖看,他麵上還是那副寵溺的笑。
她猶豫半響,搖頭,往床裏縮了縮身子“我沒病,不喝”。
自從上次他喂給她墮胎的藥,對他端的藥,她都不喝。
南宮霖好笑的揉揉她的發,解釋“這不是治病的,是給你補身子的,你早上的時候摔倒,大夫說你動了胎氣,需要好生調養”。
“真的?”她半醒半疑。
“自然是真的”。